赤嵘刚接收到主人命令赶来时,就看见主人难得没有躺在二楼的露台前的躺椅上,而是坐在书案前,正在奋笔疾书的写着什么。
梁崇月听到声音,头也没抬,出声吩咐赤嵘过来:
“主人,阜阳行宫那里已经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行动。”
梁崇月对青玉卫的行动力十分放心,更不必说还有赤嵘这样执行力满分的领导在,外祖父留给她的人都是个顶个的好用。
“凑近些,本公主有旁的事情要交代给你。”
梁崇月一身墨绿色衣衫因为少了条玉带,有些散开,赤嵘想起那夜荒唐,耳根子倏然红了,像春天里的樱桃,几分羞涩地不敢与殿下对视。
梁崇月正在赶工前几日贪玩落下的学习,根本没注意到赤嵘的变化。
感受到一个在大夏天实在过于暖和的身体靠近,梁崇月有些燥热的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顺便将刚才正在学习的渣爹给的国库分类册子放到一边,拿出她刚才画好的线路图来。
纤细的手指指向其中一块地方:
“这里是阜阳行宫的位置,比起京城,它距离大乾更近,就这几日,将消息透给看守的侍卫,三日后,带着废后前往大乾,务必保证被人发现,在抵达大乾的路途中,将人弄死。”
说罢,梁崇月打开书案下的抽屉,在各种厚重的书本上躺着一份她故意做旧的信件,外表上看就是一封成年老信,打开来,里面的信纸也年轻不了几岁。
梁崇月将信拿出,拆开后递到赤嵘面前,先让他看过一遍。
“这封信能做实了独孤氏从前与大乾暗中联系一事,并且这些年也未曾断过,梁崇祯送到父皇身边的那个女官被大越的二皇子杀了,狼瓦的衡山王如今已下落不明,京中暗地里已经乱作一团,本公主也不介意此时再添一把火。”
梁崇月不是相信梁清舒,而是相信系统出品的药物,绝不会出错。
光是想起梁清舒描述的那些事情,她都脊背发寒,恨不得能将梁崇祯直接乱刀砍死才好。
“可是主人,如今废后在阜阳行宫待的好好的,三皇子在宫中也并未生出什么变故来,她突然逃跑,未免说不过去。”
赤嵘看完手中信件,收起了方才的羞涩,有些担忧的看向殿下。
“无妨,此事本公主会来处理,你只需要带人做好,本公主交代给你的事情就好。”
殿下一向有自己的安排,赤嵘也已经习惯了奉命行事,朝着殿下深行一礼之后,犹豫着要不要退下。
梁崇月坐在书案前看着赤嵘还不离开,眉头微挑,冷冽的桃花眼望过去:
“本公主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记住一切按计划行事,不管京中谁传了什么消息给你,都不要理会。”
哪怕聪明如她,也不能保证万事俱全,总归会有纰漏。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保证一方稳定行事便是最重要的。
“是属下明白,这就告退。”
赤嵘离开之后,梁崇月立马把注意力放到了渣爹让齐德元送来的那些册子上。
前些天她偷懒了,还想着再歇个几天,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如今看来,怕是往后几年都不得闲了。
梁崇月这册子一看就看到了半夜,她不让人进来,便自己点灯,蜡烛也已经灭了四五回了。
她这才看完,且记下了一册书。
合上眼前书册,将其好好的锁在柜子里,梁崇月这才闲下来,起身想出去走走,放松放松筋骨,坐了一下午,骨头都坐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