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淮更是沉默,他本不欲来,是宴止硬说他许久不曾出府门了,把他生拉硬拽过来的。
颜淮觉着,浪费的这些时间,都不知够他批多少折子了。
宴止倒是浑然不在意,仍是笑吟吟的,与他讲,替他也相看一番。
颜淮有时候是真觉得,宴止也该去治治脑子。
而今,多了个君行舟在场,宴止也全然不收敛,他将颜淮桌上的茶点给君行舟推过去,道:“这茶点甚是不错,君卿尝尝。”
颜淮对此无动于衷,他本就不吃甜,这些茶果点心摆出来,图的也只是个赏心悦目。
毕竟,燕国首辅参加筵席,桌前空无一物,也不像话。
“多谢摄政王。”君行舟遵循着凡界礼节,倒也不拘谨,拿起茶点便咬了一口。
味淡,微甜,滋味确实比街边买的点心要好上许多。
至于宴止干嘛把颜淮的点心给他,君行舟觉得,这不是他需要去细想的事。
宴止敢给,他敢吃,仅此而已。
颜淮倒是秉持着他一贯不与人交往的脾性,任世人举杯敬宴止三千,他自巍然。
三人同席而坐,分明无甚交流,却叫人看得莫名舒心。
大抵是三人形貌俱佳,风采却各有千秋,那首辅纵是鬼面覆面,其身姿气度,都已然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宴止早习惯了万人瞩目的场合,今下更是自斟自饮,不时偏头笑问君行舟与颜淮饮否,好一派和乐。
他的做派,是已然公之于众,君行舟为他麾下。
往后,自己的路,只会越来越顺了。
君行舟饮下一盏清茶,他望着清透水面的倒影,一时有些恍惚。
那年花下,君可知,君将乘风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