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燕都首辅府
颜淮执棋,久久不落子。
坐在他对首的宴止笑得随然,开口问道:“颜卿,怎的不落子?”
颜淮闻言,微抿了抿唇,反问道:“这棋局,白子行二,黑子其四,敢问主上,是何道理?”
宴止,下个五子棋都能玩赖的,赖就算了,哪有白棋走两步,黑棋就已经走了四步的道理?
“嗯”宴止沉吟片刻,轻轻将藏在手中的白子,放到了棋盘角落去,他道:“言之有理啊言之有理,好了,这下对了。”
“”颜淮有时候,真的不是很想理宴止。
在东境之时,他尚有些主君的威仪,而今,是愈发疯魔了。
颜淮将棋子往棋盒里一抛,稍稍侧了侧身,似乎和宴止面对面都容易影响他的心情。
“别生气嘛。”宴止说着,将手伸过棋盘,拉了拉颜淮衣袖,他道:“消遣的玩意儿,何必动怒。”
“未曾。”颜淮扯了扯衣袖,没能扯回来。
倒是宴止笑得愈发恣意几分,他道:“你我君臣百载,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
颜淮这人,哪都好,就是能憋,还几棒子打不出一句话来。
他天性如此,倒也无妨,可宴止从来都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
在东境之中,宴止自小搏杀,从宫主养子,到少宫主,再到东境,乃至天下之主。
宴止一路行来,说不上顺风顺水,但也可称一句,一切尽如他意。
他从来都有狂妄的资本。
可自打他突破小世界屏障,踏入修界之后,每日不是被追杀,就是在被追杀的路上。
性情,难免有些变化。
这不是记忆停留在宴止一统天下之前的颜淮所能体会的。
“主上要是无事可做,大可以想想,君行舟将端阳家后辈带来,该当如何处置。”颜淮二指并拢,与宴止这探过来找打的手虚过几招,终是成功让人松开了手。
“嗯”宴止沉吟片刻,一手撑着下巴,半晌,开口道:“那就先打几顿吧,多打打,就老实了。”
一言不合就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