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蝶兰,贺云起的境况不遑多让。
不过,作为剑修,哪怕面对的是毫无生气的机关兽,贺云起亦有一战之力。
只是他不如公仪浅那般熟悉机关枢纽,对上机关兽也只有硬碰硬。
石室之内,一具具倒下的机关石兽似在实践着,力可破万法。
贺云起回眸望向那十数具散落的机关兽,随即提步继续向石道内走去。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晚一分找到云澜,云澜便多一分危险。
贺云起垂落的手臂之上,血迹已然干涸。
寻人心切的他又哪知,宿云澜的处境,他着实无需担忧。
宿云澜靠坐在石壁边一动不动,而灵霄围着他跑前跑后,不时用叶子包着水来,问他。
“喝水吗?”
“不喝。”
又或是一捧红彤彤的野果。
“吃果子吃果子。”
“不吃。”
“很甜的!”
灵霄屡屡被拒也不气馁,他在宿云澜身旁坐下,捧着果子眼巴巴道:“你尝尝嘛。”
说着,他的树藤小心翼翼卷住宿云澜衣袍一角。
他是想勾住宿云澜手指的,可宿云澜会毫不犹豫地斩断他的触须。
灵霄怕疼,这种事多来几次,他也就不敢了。
宿云澜被灵霄缠得无奈,拈了颗果子放入口中。
见他肯吃,灵霄笑弯了眼,忙不迭追问道:“好吃吗?”
“太甜。”
果子太熟,带着一股熟透了的酒意。
“诶?”灵霄一呆,眨巴眨巴眼道:“那你尝尝不太甜的?”
“够了。”宿云澜不太想理灵霄,他觉得,他其实不擅长跟任何活物打交道。
这会让他感觉很麻烦。
可,妖物明显是一种,比人更不懂何为眼力见的存在。
灵霄听不出宿云澜对他的拒绝,他只是抓起包在叶子里的红果子往嘴里塞,边吃边嘀咕:“你饱了嘛?”
“我还有好多果子没摘呢。”
哪怕宿云澜不理他,灵霄仍是乐呵呵的。
他甚至想上手摸摸宿云澜眼前绸布。
手还没伸出去多远,就被一阵风打开了。
“啊!”灵霄吃痛甩了甩手,他不死心地往宿云澜跟前凑,问道:“你看不见了吗?”
“看不见。”
看得见也懒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