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宿云澜与贺云起他们同行,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同路罢了。
就算住在一处客栈,他们都少有碰面的时候。
贺云起要带队勘探一处妖兽埋骨之地,十分忙碌。
宿云澜倒是悠闲,他跟云秉生商量着,这附近有没有竹林之类的,他去重新找根杖子来。
云秉生听他这么说,当即决定上山去给宿云澜砍些竹子回来让他挑,宿云澜也不推辞,索性便坐在凉亭里等他。
俩人这一个砍竹子一个做杖子,分工十分明确。
宿云澜从云秉生带回来的竹枝中挑了支趁手的,又拾起了自己的木工活计,他看不见,就用手去摸,仔细砍琢着杖子。
宿云澜做事总有十分专注,首尾不平处亦要重复打磨,这一打一磨,便消磨了半日时光。
“云澜,你是真有闲情逸致啊。”陪着他的云秉生困得直打哈欠。
“尚可。”
这太阳暖融融的晒着,又没啥事可干,搁谁谁不困。
哦,宿云澜可能不困。
他坐在亭子里,摸索着刚打磨好的竹杖,又顺势挥了挥,熟稔得像是曾挽剑挑花千百次。
可这一次,宿云澜没能收回剑来。
他握着竹杖的手微微用力,想要将其抽回来。
拉住竹杖另一端的人却纹丝未动。
宿云澜面上有一瞬茫然,而后他抬头问道:“贺道友?”
“你这剑势,很熟悉。”贺云起语调微顿,说着,他缓缓松开了手。
何止是熟悉,宿云澜那剑出翻花的小动作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是么。”宿云澜这人向来没什么好奇心,哪怕贺云起欲言又止的意味几乎到了唇边,也不影响他将杖子往地上一杵,朝人笑道:“你们回来了?”
“嗯。”贺云起唇微抿。
“甚好。”
宿云澜出于礼貌性的问候,莫名让贺云起心头一烫,似乎本该如此,他本来就该关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