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道:“这赞皇公既是如此好的名声,咱们不是更不该高攀了么?”
刘主簿却道:“咱们彭城刘氏虽不比他们人才辈出,可也是汉皇血脉,清流门户。以赞皇公的人品,李长史必定不是嫌贫爱富的势力人。咱们绰绰才智过人,又是李二自己中意的,想来就是嫁过去,也是夫妻和顺,长辈喜爱,受不了什么磋磨。”
曹氏也被说得有些心动,长出一口气,难掩得意道:“郎君,先头珍儿说,那个李二郎看上我们绰绰的时候,我心里可高兴了。我就是怕你生气,才没敢说出来。不是我这个做阿娘的自夸,他跟咱们绰绰那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若不是咱们绰绰这灶君弟子的名头,他能奔波千里从明州赶过来寻访?这叫什么?这就叫天赐的姻缘!”
刘主簿也道:“是啊,真是天作之合!说到底,婚姻大事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想着,既然李二郎自己有意,待他回程的时候,我修书一封让他带回去,与那位李长史叙叙旧!”
曹氏想到李二能做自家女婿,心中欢喜得不行,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多有不妥,“郎君,你舍得咱们的绰绰嫁的那样远?虽说能跟赵郡李氏结亲,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可往后咱们想见绰绰还就难了!”
刘主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若是李二郎真能说服李长史,三书六礼,礼数周全地向咱们下聘,再风风光光地把绰绰娶进门,我就辞了这官,咱们一家都跟着去长安。”
曹氏不解道:“郎君,你是困糊涂了?他们不是在明州么?你说什么一家人去长安!”
刘主簿道:“依我看,李长史不会久居明州。广陵王是当今太子殿下的长子,以他们家与广陵王殿下的关系,重返长安那也是不远的事。倘或新君即位,必是肱骨之臣。”
曹氏激动到趴到刘主簿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肩膀道:“郎君,你说的是真的?那若是绰绰的食谱真的合了世子的胃口,咱们是不是也是出了力的?到时,便是珍儿和谦儿的前程也能更好些?”
刘主簿:“是是是,娘子,娘子,你松开些,听我说。”
曹氏忙道:“你说!”
刘主簿道:“不过,此事万不可声张。否则,若是李家没来提亲,那坏的还是绰绰和咱们的名声。世人都会嘲笑咱们自不量力、痴心妄想的。”
曹氏道:“郎君放心,我记住了!可是郎君,若是我们一家人都走了,蓉儿怎么办?咱们去长安的时候,要不要把蓉儿一家也带上?”
刘主簿也叹了口气,“算了,先不想这事了。且看看绰绰的婚事如何吧!便是不能结亲,说不得来日咱们也会因珍儿和谦儿的功名前程去长安!先睡吧!”
曹氏也道:“嗯,说不得珍儿和谦儿来日也能进士及第呢!”
对钱氏的处置,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六房的人还没走呢,夏氏就为刘敏从外头买了个妾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向来自诩淡定从容的刘绰也惊掉了下巴,对着来传消息的刘谦爆出名句:“四姐姐小小年纪就脾气顽劣,不是三叔母一人的错,跟三叔父也是脱不开干系的,祖母为什么要奖励他?”
曹氏也在自己屋里摇头叹气,“还是你祖母有手段!以后你三叔母可就没心思做旁的了!”
听得面前正给曹氏请安的余巧儿一脸惶恐。
隔壁的李二听到了消息,却是一脸淡定。
刘纯问出了跟刘绰一样的问题:“哪有妻女闯祸,给郎君纳妾的?来之前阿耶还跟我说,五房没有纳妾的习惯。我真是不懂,李二,你说我五祖母这是作何打算?你这半个苦主还没回明州呢!”
李二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不舍得惩戒自己儿子罢了!”
反应了过来的刘绰道:“到头来,还是让女人承担一切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