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祖谦说罢,继续推车向前:“难道说,你我如今的生活,比起他们来说,还不算是高阁吗?你说稳坐高阁,可这种高阁,我岳祖谦坐的不踏实,桃林市一百九十多万老百姓的担子,在你我等干部的肩膀上压着,可近十年的工作,也没看到桃林的成长和老百姓现状的巨大改变,我何来安稳?”
岳祖谦的一句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凌游的心,也不禁让凌游觉得,这个个子不高,穿着朴素整日骑车上下班的老干部,在自己的面前身形突然高大了几分。
岳祖谦随即接着说道:“我今年,五十五岁了,早些年的生活,也给我留下了不少老毛病,颈椎、腰腿,都不是很好,单位也有专车,可我不让人来接,就像这样的天气,我每次坐着车,从这些人身边路过的时候,都觉得愧疚,我不敢转头看他们,别的地市车水马龙,堵车情况频有发生,可桃林鲜少有这种情况,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桃林,能买得起小汽车的家庭,不是很多,十年来,老百姓的经济始终都穷的很稳定,早些年有钱的,或是搬走了,或是在桃林这个地方依旧过得风生水起,可早些年就没钱的人,现在依然是没钱,或是奔走外地,打工的打工,或是举家迁徙的也不在少数。”
说到这里,岳祖谦的眼神突然狠戾的起来:“可类似于陶湛生这样的干部呢?他们就是蛀虫,在桃林这个,本就营养不良的苞谷上啃食着,啃的千疮百孔,啃的有滋有味,啃得颗粒无收。”
凌游听到岳祖谦的话越说越激动,于是连忙看向了四周的人群,所幸这些路人都在着急在这濛濛细雨中赶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二人。
“岳书记,您说的,我都理解,可这样的蛀虫,也不是仅有桃林才有,陶湛生的落马,是个良好的开端,杀虫播种,一样都不会少的。”凌游走在岳祖谦的身边说道。
岳祖谦也意识到了刚刚的情绪有些激动,于是缓了一会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