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袁相柳道,“这次下去把十八个县城都走了一遍,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修路的事儿也都推行了下去,暂时应该没什么事儿了,能在家里好好陪潇潇一段时间。”
府衙的公务到底有限,他还能移到书房或者是房间来做。
若是近处有什么事发生,如今苏潇怀胎已过三月,胎象安稳,也能慢悠悠地坐着马车带着苏潇一起过去。
倒不用像之前一样分别。
“那明日咱们去橡胶林看看吧,那些盐户我都已经安顿好了,除了橡胶林那一片,又选了两块荒地,简单建了房子,暂时让他们先住下了。”
苏潇端起碗,又喝了两口没那么凉的椰子水。
总住在林子里毕竟也不是个事儿,苏潇想着,除了几个作坊都需要的一些工人之外,她还想重新再建立一个商队。
之前在安平县收拢的那些难民都已经在安平县安家落户,跟着苏玉文他们每年出去两三趟,既定的路线已经成型,每次都能赚上不少,相对也还轻松,苏潇便没有把他们带来这背井离乡的贫苦之地。
但是盐州想发展生意,商队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做出那些东西只在盐州附近卖也赚不上几个钱。
正好那些盐户们有好几千人身强力壮,之前和盐场打手对抗有了见血的经验,随便挑选一些加以训练,凑个商队不成问题。
“严华现在就在青山教他们呢,都已经去了十多天了。”苏潇道,“听说训练得还不错,明日一并带小柳你过去看看,出城之后不远就到,鲁小姐还天天吵着想去呢。”
“潇潇这些日子还真是做了不少事儿。”袁相柳失笑。
“好像还真是。”苏潇也笑,回想这一个月,倒真是没闲着。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忙碌,倒是减轻了许多对袁相柳的思念和不适应。
两人原来总在一起的时候都总有说不完的话,这次分别这么久,能聊的就更多。
傍晚,袁相柳吃完了饭,写了几封折子,就回房去陪苏潇,和她说自己去
这个县令,那个县令,有的是得过且过的糊涂官,自然也有那么两个清流之官,还有像张同知一样不把老百姓当人的贪官
遇到不着调的官总要耽误两天,恶劣的就想办法收拾,还能将就着用的就立一个下马威,威胁利诱一番之后,许多人为了政绩也能办点儿实事儿。
如此种种,两人一直聊到了夜半。
苏潇有些困了,趴在袁相柳怀里,捏着他奔波多时变得越发紧实的腹肌,软硬适中,好像做陶用的黄泥。
忽地想起什么,苏潇问,“你去了这么多县城,就没有哪个想巴结你的县令给你塞两个美婢?”
袁相柳微微一顿,垂眸对上她的视线,忍俊不禁,“这让我怎么说?”
“那就是有咯?”苏潇眯了眯眼睛,手往下移了几分,“怎么不能说?还有不能说的?”
“有是有,不过都没让进门,就被安参领给拦在外头了。”袁相柳伸手抓住了苏潇作乱的手腕,“不是不能说,是觉得没必要,你再撩撩出火来了。”
“怎么没必要?”苏潇才不听他的,手上动作越发过火。
袁相柳声音低沉,“难道潇潇不信我?”
“那我不得检查检查。”
“怎么检查?”
“你说呢?”
两人眼神交汇,室内安静下来,只闻袁相柳加重的喘息。
一切归于平静后,袁相柳下床换了身亵衣。
苏潇依在枕头上,看着烛火跳动下他肌理分明的身体线条,专注欣赏美色。
这人不光脸长得好看,身材也是真好,并不像那些养尊处优的商户们腆着个肚子,肥头大耳,也不像有些纨绔一样弱不禁风,瘦猴一样。
袁相柳肩宽窄腰腿又长,苏潇是最知道这具身材
苏潇欣赏的目光流连一遍,袁相柳系上了衣带后,转过身来将她抓个正着。
苏潇也不躲,直白地盯着人,道,“我最近常和那些后宅夫人打交道,听说连方夫人家里都有两个小妾,那些夫人怀孕的时候,都会主动往相公房里塞小妾。”
“哦?”袁相柳挑了挑眉,走过来故意逗她,“夫人这么大方,这是也要给我准备两个?”
“你想的美!”苏潇勾着他的腰带将人拉上了床。
“就你不许,咱们要和爪哇国一样,一夫一妻,你要是敢找别人,我就和关山一起出海,到时候去爪哇国找个男人。”
“你还真敢想。”袁相柳嗤笑。
“那当然,以我如今的身家,就算买也买得到一个吧?关山可说了,他们那儿想招个上门女婿,只要有钱就很简单,可没咱们这边儿这么多繁文缛节”
“呜呜”
苏潇厥词没放完,就被袁相柳压下来吻住。
一晚上胡闹着就过去了。
第二日,袁相柳上午处理公务,吃过午饭后便和苏潇一起出城,去了安置盐户们的地方,顺便也查看修路进度。
一天十二文的工钱让那些百姓们都非常积极,哪怕是外出务工,只要不远的也都回来修路了,一天三顿的饭食供的又充足,每个人都能吃得饱饱的,也就更加卖力。
一个月的时间,路已经修到了红花村,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接壤雍州。
袁相柳本来更心仪关山所说的那种水泥路,但关山是做橡胶生意的,对水泥并不了解,也不知道配置方法,暂时就只能先修青砖路。
等以后空出时间来出海,或者等关山带回来制作水泥的方法。
青砖铺就的路一样非常平整,橡胶轮子行驶在上面一点儿都不颠簸,对怀孕的人也是非常友好,行得还快,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程生生缩短了三分之一。
到红花村附近,远远便看到路两边的接壤处那些百姓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干活。
多数都是壮劳力,一个个汉子打着赤膊,卖力地打着地基。
也有一些中年男人和女人,工钱稍低一些,就在地基上面铺着砖。
苏潇在其中还看到了刘虎的身影,正好刘大爷过去送水,刘虎站在路边咕咚咕咚喝着竹筒的水,汗流浃背的一身。
刘大爷就在旁边帮他擦着,心疼儿子,但也高兴。
肉眼可见他们的日子变好了许多,刘大爷都换上了一身新衣,那身补丁比衣料还多的衣服终于脱下去了。
“这路要是能一直修就好了。”苏潇走近之后听到刘大爷的感慨,“每日都能赚上十二文,一年下来咱家说不定还能攒些银子。”
“等到以后这路全都修好了,去盐州城也就更方便了,我听说那边有商户收椰子和海货的,咱们攒些银子,可以租艘船去打渔,到时候拿去县城里面卖,吃饭应该不愁的。”刘虎喝完了水,一抹嘴,笑出了一口白牙。
但凡能在家门口养家糊口,谁也不愿背井离乡去别处。
更何况刘大爷年岁已经这么大了。
刘大爷猛点头,“好好,我儿有远见,咱家这日子也能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