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当年你母亲是个乡下姑娘,她十八岁那年去了东北那边。她本来是去投奔亲戚的,但是她的亲戚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妈妈志气很高,也就不想再回这老家了。她想在东北的城里扎根下来。当时你妈妈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人长的很漂亮。她在一个餐厅里打工的时候,被一群流氓地痞欺负。后来是你父亲陈天涯路过,陈天涯救了你妈妈。”
他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冬天,下了很大的雪。陈天涯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那时候的陈天涯,年少轻狂,英俊潇洒。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无数少女的心。又更何况是你母亲那样还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
“你母亲第一眼就爱上了陈天涯,她却想不到这就是她一生悲伤的开始。”王青说到这儿话锋一转,道:“再后来,你母亲被陈天涯带回去做了个烧饭的丫头。而我在陈天涯的家里不过是个司机。”
陈扬不由呆了一呆,他没想到师父居然只是一个司机。
王青继续说道:“你母亲对人很好,尤其是对我。你也应该猜得出来,我是喜欢你母亲的。那时候,若是你母亲肯跟我好,她也就没那么多痛苦。但是你母亲是个痴情痴心的人儿,她满心满眼里都是你父亲陈天涯。她只是默默的喜欢,从不想要有什么回报。”
“后来,有一次陈天涯喝醉了酒。他把你母亲”王青眼中闪过痛苦之色,他接着说道:“你母亲第二天就被陈天涯赶走了,天可怜见,你母亲又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母亲被赶走后的第二个月中旬,你母亲发现怀了你。她心里一点都不恨你父亲,她默默的回到了老家,想着要把你生下来,独自抚养长大。她甚至都不想让陈天涯知道。”
“那段时间,我还是一直在陈天涯身边做一个司机。陈天涯是有夫人的,他的夫人叫做伊芙尔。伊芙尔很美丽,陈天涯也很爱伊芙尔。一年后,伊芙尔也怀了孕。可在伊芙尔怀孕期间,她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你母亲的事,也知道了你母亲也怀了孕。伊芙尔知道后很生气,差点气的流产。后来,陈天涯就带了我独自到了这里。”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你才两个月大。”王青苦涩的说道:“你母亲哭着,跪着求你父亲不要杀你。陈天涯说,孩子可以不死,但你必须死。”
王青眼眶红了起来,他说道:“你母亲吓呆了。我也就求陈天涯放过你母亲,可陈天涯不肯。他当着我的面杀了你母亲,我看着你母亲死在我面前,我当时好恨我自己,我觉得我不像是一个男人。我默默喜欢了你母亲两年,可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我想,若是我有本事,就可以阻止陈天涯。我最后忍不住冲陈天涯嘶吼。”
“陈天涯很惊讶,他看了我一眼,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女人,那她的孽种就由你来养着吧。随后,陈天涯就离开了。”
陈扬听的眼眶湿润,他胸中盈满了恨意。
他觉得自己和母亲就从未被陈天涯正式过,可他和母亲什么都没有做错过啊?
为什么我们就要命如草芥?
沈墨浓和伯爷在一边听的呆了。
王青继续说道:“本来,我也是不想活了。但我看到陈扬你,最后还是决定将你养大。你的名字,是你妈妈给你起的,我本来想给你改个姓,我觉得陈天涯不配做你的父亲。可在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了你妈妈,她说不怪陈天涯,她想你还是姓陈。我爱你母亲一场,又怎能不依她?”
“后来,我带你离开了河北。我把我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了你,我也不敢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因为我觉得那对你太残忍了。而且,以当时你的情况,你若是要去报仇,根本就是送死。你永远也不知道,陈天涯到底神通广大到了什么程度。还有,他毕竟是你的父亲。陈天涯如此人物都知道杀子不祥,而你又怎敢弑杀自己的父亲呢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好的。这样你就可以快快乐乐的成长。”
说到这里,王青叹息一声,道:“只可惜,一切都逃不过命运。最终你还是知道了这一切。”
陈扬的拳头握紧,他说道:“我不会去杀陈天涯,但总有一天,我要带他到我母亲面前磕头认错。我要他知道,他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这是陈扬心中的恨,极度的恨。
夜色之中,泰山之上。
魔帝陈天涯一身黑色衣衫,他盘膝坐在泰山金顶之上。
这时候,整个天地宇宙似乎都在围绕着他旋转。
天地之间,仿佛他就是中心那个点。
便也在这时,黑暗之中,一道白色精芒朝这边飞来。
好半晌后,这道白色精芒出现在了魔帝陈天涯的身前。
白色精芒在空中凝聚出了一尊元神本相,这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这青年看起来是个混血儿,他的眼瞳是蓝色的,头发是黑色的。
这青年妖孽英俊到了极点,就像是美剧中那些拍摄唯美吸血鬼的男猪脚。
“父亲!”青年对着陈天涯恭敬的喊了一句。
“亦寒!”陈天涯说道:“最近你修炼的怎么样了?”
陈亦寒说道:“回父亲的话,孩儿已经到达了三重天的修为。”
陈天涯点点头,他说道:“你不愧是我的儿子,当年就算是神帝,修罗大帝如你这般年纪时,都不够格给你提鞋。”
陈亦寒却是不骄不躁,面上丝毫没有得色,他说道:“父亲,您突然召我而来,想必是有事情吧?”
陈天涯说道:“没错。”
“父亲请吩咐!”陈亦寒说道。
陈天涯说道:“我最近见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让父亲您都觉得重要?”陈亦寒不由好奇。
陈天涯说道:“这个人可以算是你的哥哥。”
陈亦寒不由大奇,道:“我还有哥哥?怎么从未听您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