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跑过来时,手中还接着电话,“小颜呐,你跟小与好好玩,我去把车停一下,很快就过来。”
“好好好,我马上就上来。”中年男人接着电话,笑起来,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
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对宋明珠来说,他确实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周毅川看出了女孩的不对劲,“不舒服吗?”
宋明珠:“是他,没有错的,就是他。”
女孩恍惚的情绪,见到男人越来越靠近,她害怕的抓住了周毅川的手臂,“我我们离开好不好!”
“周毅川,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周毅川紧抿着唇,不知道她怎么了,也什么都顾不得,直接拉着她的手,把她带上了车,帮女孩系好了安全带,“等他把车挪开我们立马就走。”男人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他坐上车之后,立马就走了。
周毅川踩下油门,快速的就开出了停车场,一路开的很远很远,现在还是在山脚下的高速柏油路上,四周一片漆黑,充满着寂静,天空中下起了雪,雪花零零飘落。
开到家的时候,周毅川才把车停下来,“现在我们到家了。”
“还好吗?”
宋明珠心颤,身体就连最基础的本能反应都没有了,她说话的声音哽咽,一副因为害怕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语气很轻的说,“你能不能抱我上楼?”
“我我感觉,浑身都没有办法动了。”
“好。”周毅川立马下了车,将副驾驶的女孩,从车上抱了下来。
电梯里反射出女孩,孱弱难受的模样,等电梯打开,周毅川大步流星,将门打开,将她抱到了沙发上,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问。
只是蹲在女孩面前,关注着她的神情,拨开她的头发,“我去做饭,然后我再给你热一杯牛奶,吃完饭之后,我们就睡觉好不好?”
宋明珠眼眶中蓄满了眼泪,却没有掉下来,“我刚刚那样子,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那现在呢?还害怕吗?”
只要他还活着,知道他的存在,宋明珠没有一天一刻一秒是不怕的。
但是这些,宋明珠无法在周毅川面前表现出来。
她装作无事的模样,摇了摇头,“前不久,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男人,他把我关了起来,每天都很坏很坏的欺负我。”
“在那里没有阳光,也看不见月亮,我只能被关在黑暗的地方,整天麻木的过着,一天又一天”
“最后,我再也忍受不了,选择了自杀。”
“可是我还没有死,最后留有一口气的时候,那个男人把我活埋在了垃圾厂里,跟着那些垃圾堆一起。”
“梦里过了很久很久”
“没有一个人在乎我在哪里。”
“也没有想过,我丢了,这么多年不见,还会有人去找我。”
周毅川握着她的手,企图给他一丝温暖,他站起来,双手轻轻揽过,宋明珠靠着他身体,眼泪一下将他的衣服浸湿,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让她感到了莫名的安全感。
“好了,只是个梦而已。”
宋明珠:“嗯。”
周毅川看着下着雪的窗外,眸光深邃,“如果你哪天,真的消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一定会去找你。”
“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想尽办法找到你,然后带你回家。”
宋明珠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就被狠狠地揪了起来,她双手紧紧抱着他。
若是有一天,她再次重蹈覆辙,除了周毅川之外,宋明珠想不到,还有谁能够记得她。
好像,除了周毅川之外,宋明珠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在乎她的一切。
裴枭吗?
可是她的哥哥已经变了。
以前的他们相依为命,但是现在,哥哥身边早就有了自己的家人。
就算是哪天她死了。
时光境迁,时间也会把她从裴枭的记忆中抹去。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孤儿。
更没有在乎,一个普通人消失不见。
到了后半夜,雪越下越大。
落地窗前,映射着男人伟岸修长的身躯,散发着一丝寒意。
海市与帝都不同,海市的繁华耀眼的璀璨,是世界第一大经历贸易开发区。
高远站在伸手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位置,“这个时间,叫明珠小姐,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明珠小姐,估计已经睡下了。”
裴枭转过身来,走到酒柜前,放下红酒杯,手边是一瓶早就见底的红酒,那双阴鸷充满双眸,冷意未散去,“见到了裴颜之外,她对明珠说了什么?”
高远如实的说,“什么都没有说。”
“当时明珠小姐,也是急着离开。”
裴枭闭了闭眼,试图将那股疼痛压下去,他摆了摆手。
高远颔首点头,推到门外之后,才转身离开,他未走远,倏然就听到了从总统套房里传来倒地的闷声。
一辆开向海市人民医院的救护车。
除了高远之外,一起跟随的还有裴颜。
之所以这么巧合,是因为,小与想要找爸爸,闹得厉害。
裴颜没有办法,只能带他过来。
其实从一开始,裴颜并不知道,裴枭也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他说过,不会干预,她跟孩子的事。
裴颜好久没有见过孩子,就把他带来了。
昏黄的灯光在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偶尔传来医生与护士急促的对话声
急救的手术室外。
裴颜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她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目光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紧紧地盯着手术室内的动向,但那里只有一片朦胧的灯光和忙碌的人影。
“你没有告诉他,不能喝酒吗?”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裴颜的心上。
裴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高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该管管他。”
高远:“除了夫人,没有人敢让裴总做什么。”
“有劳裴小姐跑一趟。”
她垂了垂眸,仿佛是在掩盖眼中的情绪,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关着门的急诊室,“没关系,这样的突发状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