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差役跟在后面,闲庭信步,溜达得十分惬意。
身后传来轻笑声,姜凌寒转了下眼珠。她知道奚云出方才故意逗她,就是不想她为他担忧。
可是就凭那么几句玩笑话就能不担忧吗?
他贴在她背后,血腥气一直在她鼻尖萦绕,叫她如何能相信他只是擦破了点皮?
“姜姑娘真是人美心善,”奚云出的声音含着笑意,温热的,略带着点血腥味的气息滑过她的耳尖,令姜凌寒耳朵一热,酥麻的感觉一路蔓延到脖颈:“为了不让几位差役大哥跟着辛苦,竟然骑得这么慢。不过,你若是能稍微加快一点,说不定能赶上将军府的早点。”
姜凌寒心跳得有些快,故意沉了脸,冷声道:“胡说,我骑得哪里慢了?”
奚云出回头看了一眼,跟在马屁股后边走边嗑瓜子闲聊的四个差役:“我都看见蚂蚁搬家了,喏,你看,人家都快搬完了。”
姜凌寒:“驾!”扬起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马嘶鸣一声,四蹄腾空,一路狂奔而去。
四名差役面面相觑,被马蹄扬起的尘土扑了满头满脸。
回到将军府,许槿冽正在门口等候,一见奚云出受了伤惊讶不已,忙让下人将他扶回房间,又去请了郎中过来。
奚云出身上虽然有几处伤口,但的确都是皮外伤,敷药静养便是。他肺腑受到撞击,有些气瘀血阻,郎中也说并无大碍,给他开了几服药,说是休养几日便好。
只是郎中从他房间出来后,对等在门口的姜凌寒和许槿冽说起了一件怪事。
“这位公子的经脉受损严重。”郎中眉头拧成川字,似乎十分不解:“按理说这样严重的损伤,他应该已经残废了才对,连床都下不了。但如今他竟能出去跟人打架,实在是令人惊奇。”
姜凌寒和许槿冽都十分诧异,但他们也不明其理,也没法给郎中解释。最终,郎中在求知未遂的遗憾中离开了将军府。
“奚公子已经睡着了。”一个丫鬟从屋中将药碗端出来,轻轻带上房门,然后对许槿冽禀报道。
许槿冽挥退丫鬟,转头打量一身血污的姜凌寒:“姜姑娘确定没有受伤?”
姜凌寒望着奚云出房间,漠然地摇了摇头。
“万幸!”许槿冽舒了口气,也转头去看奚云出的屋子:“若受伤的是你,我爹恐怕要急死,我们都没法向定远侯爷交代了。”
姜凌寒听了他的话觉得十分刺耳,怎么她受伤就没法交代,奚云出受伤就是万幸?只因为他受伤不必向任何人交代吗?
但姜凌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许槿冽见她要走,忙拉住她手腕,问道:“姜姑娘,你们为何会到西黍街那种地方去?”
“问你姐姐。”姜凌寒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