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如微风般飘落,在方才玉谯郎站立的屋顶轻点了一下,踩着一根倾斜的钢丝滑入网阵之中,与玉谯郎对面而立。
“前辈,且慢!”
网下众人目光都集中到从天而降的这人身上。
来人约摸弱冠之龄,相貌极清秀,身材高挑纤瘦,虽然身上水青布衫已经洗得发白,但丝毫不影响他少年翩翩风华。
“你是何人?”玉谯郎一甩袖子,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站在钢丝之上,回头瞪着奚云出。
“在下无名小卒,不配入前辈之耳。”奚云出垂目看了眼网下众人,他们全都聚到屋檐下,好像一顶薄瓦能挡住玉谯郎的魔掌似的。奚云出心中涌上一股异样,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话没有停:“将军府为了护宝,在此设下机关,也是因为前辈武功卓绝,等闲人力所不能抗。还请前辈息怒,宽恕则个!”
玉谯郎听他此言,心中怒气稍息,但仍板着脸,呲笑道:“我杀人,从不问道理,想杀就杀。这将军府与你有何干系,由得你来多嘴?”
听他的语气已有所缓和。玉谯郎出了名吃软不吃硬,奚云出也没本事和人家硬钢,只能仗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谈人家个欢心,放过虎威将军府一马。
他刚要再说话,忽然脚下响起一声爆喝:“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替我们虎威将军府摇尾乞怜?”
玉谯郎顿时脸色一沉。
奚云出心里一惊,往下一看,人群之中,许槿冽红甲银剑煞是扎眼,正梗着脖子,跳脚咒骂,赶忙劝道:“许少爷,你先别动气”
许槿冽毫不理会奚云出的劝阻,若不是手里提着剑,他恐怕要指着玉谯郎的鼻子叫骂:“你这无恶不作的老匹夫,早晚有一日,小爷要见你千刀万剐!”
奚云出:“”你现在就上来把他千刀万剐!
玉谯郎低头看着许槿冽,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道笑容:“哎呀,听得我好胆寒呐,既然如此我还是先下手为强,现在就把你千刀万剐了吧,哦”他眼睛一扫许槿冽身边众人,阴恻恻道:“还得斩草除,以免以后有人来替你报仇!”
话音未落,他已经从破开的网口飞身而下。
奚云出喊了一声“前辈”,玉谯郎已经落地,网下瞬间炸开了锅。
奚云出自知留下也是送死,琢磨着要不先去官府搬救兵?忽然他眼角瞥见一个身影,好像是个捕快,混乱之中正悄然朝放九龙图的桌子靠了过去。
他不由得太阳穴一跳,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朝九龙图靠近的正是姜凌寒。她知道今日恐怕凶多吉少,这九龙图是玉谯郎所图之物,眼下唯一有可能牵制住他的只有这么一个筹码,无论如何要先握在手里。
实在不行,她就带着图远离将军府,她一人玉石俱焚,总比将军府被灭满门的好。
她的手已经伸到锦匣前,突然头上一声惊呼:“不要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