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栋安慰吕氏,儿子的安慰让她提起一丝精神,起身去给娘家写讣告。
杨巧月见有大哥照顾母亲,安心下来,继续安排家里的事。
她给福叔说道,“福叔,麻烦您去采买所有需要的东西,定一樽最好的寿棺。”
“是小姐。”福叔应道,看着大姑娘遇事从容,指挥若定,庆幸家中有她在。
赵氏不知出于好意还是什么心思,忍不住提醒,“月儿,家中的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已经不剩多少银钱,该卖的也已经变卖了。”
“大伯母的意思是?”
“要不要不一切从简,家中这么难,想必母亲也不会责怪。”
赵氏说完面上有些不自然,她也想给老太太大操大办,可家里没钱,到最后不得从她们几房私库挖。
杨巧月看了眼周氏柳氏,两人没有说话,想来也是默认赵氏的意思。
心中觉得好笑,不等她出声,杨齐心就怒声呵斥:“赵氏,母亲一人独自拉扯我们几兄妹长大,如今走了,我身为长子,今后就是吃糠咽菜也要让她老人家走得风光。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休怪我不让你进家门!”
赵氏原本以为丈夫会和以往一样站在她这边,没想到被这么严厉训斥,还要逐出家门。
她脸色铁青不敢再说话。
杨齐心这才看向杨巧月:“月儿,现在家里你掌房,要是银钱不够,大伯一房私下还有百十两,你需要让你大伯母拿给你。”
赵氏瞪大眼睛,这可是她省吃俭用存下的,又不敢出声反对!
大房都说话了,周氏也顺着说道,“月儿,二伯母这也有几十两不多。”
柳氏看大家都说话了,她只能低声嘀咕,“我这也有一点。”
“还没到那个时候,既然祖母让我掌内宅,四房又是主房,断然没有让大家拿体己钱的道理,放心好了。”
杨巧月的话让她们把心放肚子里,几人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她们不像杨巧月那么能赚钱,这些都是攒了好多年的家底。
福叔是家里老人,看在眼里,大姑娘和其他几个夫人形成强烈对比。
杨巧月没再纠结刚刚的事,她从来没担心过钱的事,随后郑重地朝福叔行了一礼。
“福叔,家里老人只有您懂这些,大家都不懂,有什么我安排不妥的地方您一定要告诉我。”
福叔见杨巧月行如此大礼,内心感动。抹了抹眼睛,大姑娘掌家真是杨家之幸。
“大姑娘做得很好,没有人比大姑娘做得更好了。”
话虽这么说,也告诉杨巧月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类似替老夫人更换寿衣,要点长明灯了,杨家子孙戴孝守灵,守灵守孝忌荤腥等等。
杨巧月一一记下,换寿衣梳妆本该是长媳妇或者女儿该做的。
她看向小姑和大伯母,一个满脸不愿,一个低头不接话。
只能她来,寿衣杨老太早有准备,杨巧月让各方夫人回房去写讣告,让福叔也去忙。
杨贾配心情复杂,没想到走到最后是这个受苦最多的长女为母亲做这一切。
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才这么对她们母女,暗自懊悔。
杨巧月不知道他的想法,将他也赶出去,留在房间替老祖母梳洗换衣。
家中没有嬷嬷,木恩恩主动留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