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愣住了,眨巴着一双泪眼看着她:“大奶奶的意思是”
“这事儿看你,若是你想执意闹起来,我与侯爷定然替你的闺女说话,怎么着也要让二弟给芬儿一个正经的名分,姨娘也罢,贵妾也好,总归不能是通房丫头。”
“若是你还想叫你闺女往后做个正头娘子,这事儿就暂时不要闹开。”
丹娘的话在陈妈妈听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场空想。
女孩子失了贞洁,若不就此跟了这男人,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还能再嫁给旁人不成?
她瞪大眼睛,一时语塞。
丹娘轻轻搁下茶盏,轻笑道:“谁说女子的贞洁只在这副皮囊之上了?古往今来,那些个史书留名的女子,并不是都守住了妈妈所谓的贞洁二字才青史留名的。这世道对女子是难了点,但法子还是得咱们自个儿来想,陈妈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话听得陈妈妈心头狂跳,有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一股暖流带着新鲜又陌生的希望,伴随着呼吸、血液贯穿全身。
她愣住了好一会儿,直到再次抬眼,对上了那双坚定清冷又不失慈悲温柔的眼睛。
丹娘还在等她的回答。
陈妈妈屏住呼吸,手指不断颤抖。
倏然,她大声说:“我自然是愿意的,还请大奶奶想想法子,叫我女儿免了做妾这苦差事!大奶奶大恩大德,老奴铭记于心,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您!”
丹娘忍不住揉揉眉心:“好了,我晓得了,翠柳赶紧把妈妈扶起来,也不必说太多。”
说罢,她又看向沈寒天:“陈妈妈这头我来,你弟弟那边就交给你了。”
他们夫妻心意相通,很多话根本不需要多言。
男人轻轻颔首:“好。”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丹娘也不留陈妈妈,叫她只管先回去,等她的消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