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金氏两眼一亮。
虽说她嫁进宋府也有数年,与其他嫂子弟妹等人都相处得不错,先前两位姑子,如今去了一位,剩下的慧娘与她也算亲和,但唯独这宋家的七姑奶奶,始终不咸不淡。
金氏心中明白,整个宋府真正能让那位七姑奶奶挂心的,怕是只有老太太了。
她早就有心与之深交,却始终未能寻到机会。
如今听纪妈妈这么一说,她反而心思大动。
沉默许久,未曾有只言片语,见她坐着想得出神,纪妈妈一开始没说话,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姑娘,你是老身看着长大的,我哪里能见着姑娘你过得不顺意,不过是心疼你罢了你既说得这般严重,想来也是逼不得已,既然如此,那就非常时候用非常办法,天经地义呀。”
语毕,纪妈妈顿了顿,又道:“我原也之是个乡野村妇,托了咱们家老太太的福才能进了金府做活,才有了后来的日子,才能伴在姑娘你身边这府里哥儿的事情,说小也小,说大也大。稍有不慎,指不定全家都跟着一起拖下水,何苦来的呢”
这话说得金氏大大心动了。
宋家之前的跌宕起伏,她身为儿媳,自然了然于心。
无论如何,她也决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攥在手里的帕子紧了紧,金氏柔美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坚毅:“妈妈说得对,这事儿却是不该再拖了。”
纪妈妈松了口气:“姑娘有了决定便好。”
金氏一旦有了主意,整个人反而轻松下来,挽着纪妈妈的手,还如小时候一般贴过去,口中撒娇的意味渐浓:“还是妈妈妥帖,若是没有您在身边,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总不能一有个什么就去娘家搬救兵吧?”
纪妈妈抚着自己一手奶大的姑娘,笑道:“瞧姑娘说的,你即便回去烦了太太,太太也只有欢喜的份,哪会真的与姑娘计较呢,不过是你不愿罢了。”
这话说得熨帖,金氏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