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语气温柔又坚定。
沈夫人深吸一口气:“你做得很好。”
“娘!!”沈瑞急了,“她们这般欺负嫣环,哪里好了?”
“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今日便开了祠堂,让家里叔伯长辈们好好瞧瞧你这花天酒地的作派!”
沈夫人这下是真的火冒三丈,指着沈瑞的鼻子便开骂,“上回挨的家法还不够嘛?若是这般讨打,那待你大哥回来了,叫他来动手!省的我一个老婆子没什么气力,也难叫你长记性!”
沈瑞低下头,尤自不服,口中嘟囔着:“反正去母留子断断不成,嫣环肚子里还怀了一个,这怎么去?”
他声音虽低,但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氏双手绞着帕子,一颗心如烈火烹油,无比煎熬。
亲眼所见是一回事,亲耳所听是一回事,可当这两者都来自同一人,且这人还是自己的丈夫时,个中滋味有多酸楚痛苦,怕是无人能感同身受的,唯有王氏一人沉沦在无边的苦海里
沈夫人沉了沉语气:“这孩子若是个好的,那便留下。”
这话一出,嫣环顿时双眸放光。
沈瑞也满脸喜色。
只有王氏双肩一沉,半边身子都麻了。
只听沈夫人又道:“但这你是叫嫣环,对吧?”
她目光显得慈爱又嫌弃,两种复杂矛盾的情绪在神色间糅杂,丹娘看得清清楚楚,但那嫣环却看不明白。
嫣环忙不迭地从沈瑞身后走出来,快步往前,跪在沈夫人的跟前,咚咚磕头:“回太太的话,贱妾便是嫣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