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侯府原先与宣平侯府两两相对,又是同宗同脉的至亲,当然一荣俱荣的盛气。可现在呢只剩下一个荣昌侯府,形单影只的同时又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被牵连其中。
“其实,只要大姐姐别乱想,安生地过她自己的小日子,外头怎么样横竖也波及不到她。”
丹娘这话显得有些天真的愚蠢。
这是现代灵魂避免不了的单纯,总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老太太看了她两眼,到底什么都没说。
另外一边,已经回到自己屋内的赵氏满脸疲惫。
蒋妈妈早就命人备好了热水和新衣,待赵氏重新梳洗好,用一盆热水泡着手时,蒋妈妈才心疼道:“太太您受累了,这半日都没个消停,又是陪着用饭还陪着摸牌,您卯时就起身了一直忙活到眼下。”
赵氏苦笑:“你道我想这般么还不是老爷说了,如今咱们家得多多靠着那抚安王府,既然那丹丫头这般在意老太太,我如何能撒手不管?”
“太太说的是。”
蒋妈妈递上一方热乎的帕子。
那帕子上已经浸过玫瑰花的花汁,与精心调配的香粉玉膏一道敷在手背上,赵氏满意地闭上眼,轻轻嗅着弥漫在鼻息间的清雅香气。
过了一会儿,她淡淡道:“杳丫头那边怎么说的?”
“明杏已经下葬了”
“哼,背主的丧气玩意儿,死了算便宜她了!这么多年宋府何曾亏待过她,受了主子这般多的好处,竟也猪油蒙了心地坑害杳丫头,活该!”
赵氏气不过,忍不住骂了两句。
“也就是杳娘这丫头心软,还惦记着从前的主仆情分,若是我连她娘老子都不会放过。”
蒋妈妈嘴角动了动,垂下眼眸:“都是太太教的嘛,咱们家大小姐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心善。”
赵氏从鼻息中长叹一声:“她也是个没用的,嫁去人家府里几年了,连个男人都拿捏不住,真真枉费我教她这些年。早知如此,当初给她随便配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也就罢了,也好过如今在侯府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