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舒服地发出一声感叹:“如此这般便可放心了。”
“葛老太医是说过了元宵节便去咱们大小姐府上,先替那文太太诊脉,再给咱们姑娘瞧一瞧,是吗?”邹妈妈柔声问。
马夫人点点头,叹了一声:“我还道他们那些人诓我,就那么点子瓜果菜蔬便能让人家葛老太医出马,还真是一文钱没要咱们的,就把那一大筐的好菜留下了。我瞧着确实不错,都这个季节了,菜叶子还水灵灵的,鲜嫩得很呢。”
“太太,依我说啊,这沈家大奶奶颇有点本事,我听外头有人传言,那年前河道被叛军霸占,沿岸两道的民众皆有损伤,死的死伤的伤,好不凄惨。老奴出嫁前认识的一个手帕交,他们一家子只剩了个孙子活下来,哎偏生沈大奶奶陪着宋六奶奶出门,竟也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邹妈妈轻轻替马夫人揉捏着后腰,手法纯熟,力道正好,“有人提起沈大奶奶便一脸惊恐,再问下去却无论如何都不说了。”
马夫人微微睁开眼:“竟还有这事儿?”
“我如何敢骗太太,字字句句都是真的,只是旁人这么说罢了,具体如何,咱们也不知晓。”
说话间,两个利落的丫头抬着一只赤红金边的小桌台进来了,上面罩着一个半圆形的罩子,
因马夫人劳累了一天,这会儿子只想快点吃完,好洗漱歇下,是以晚饭便简单一些。潦草用过后,她便收拾了睡下。
快要睡着时,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道:“等这档子事过了,还是要多提点秀兰两句,与那沈大奶奶还是多多交好吧。”
邹妈妈轻轻应了一声,替她放下了窗帘,又熄灭了桌角上的吊灯。
马夫人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接下来的日子就美滋滋得多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日,丹娘早早命人摆了晚饭,预备吃罢饭就领着全家人去逛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