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见状赶紧将凌雪护在身后,对着不断逼近的难民说道:“你们怎么听不懂话呢?这粥有毒,喝了会死人的!”
人群中,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说道:“毒死也总比饿死强!我们吃不了饭,你们也别想离开!”
玉珠道:“你们大胆!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男子眼里流露出疯狂之色,恶狠狠地道:“我们要把你们炖了,填饱肚子”
玉珠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面露惊恐的看向凌雪,道:“郡主,他们他们好像疯了”
说着,男子便上前拉扯凌雪。
凌雪本能的后退,不想忽然撞到一堵肉墙,紧接着,腰身被一只手臂揽入怀中。
不等她反应过来,另一只大手及时擒住了男子伸过来的脏手。
“谁给你的胆子,敢碰她!”
凌雪心神一动,即便没有回头,她也知道站在她身后,将她护进怀里的人是谁。
这一刻,凌雪不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十分踏实。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他在,旁人便伤害不了她。
男子想要挣扎,可擒住他手腕的手宛如铁钳,坚不可摧。
随后,那铁钳越收越紧,最后竟将他的手腕生生折断。
男子吃了痛,一阵鬼哭狼嚎,还不等他开口求饶,便被一脚踹飞好远。
落地的一瞬,他只觉浑身全身骨头都碎了,五脏六腑也移了位,最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挣扎了几下便躺在地上不动了。
难民们虽然饿到了极致,可也怕死到了极致。
眼睁睁看着男子惨死,谁还敢动那邪恶的念头。
这一招杀一儆百显然十分奏效,原本躁动的难民立刻安分了下来,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妄动了,只面露敬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凌雪转身看着聂君珩,此时的他宛如一尊煞神,浑身散发着威压,不自觉让人生畏。
感受到凌雪看向他的目光,聂君珩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垂眸看向她时,冰冷的眼神瞬间变得慈和如水。
“阿姊,你怎么会来这里?”
凌雪也顾不得解释,长话短说道:“这粥有毒,喝不得。”
一旁的徐若瑶见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聂君珩不是率兵剿匪去追赈灾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势不妙,徐若瑶就想转身离开,不料一柄长剑忽然拦在她面前,逼得她站住了脚步,一刻也不敢再动了。
聂君珩冷眼看了徐若瑶一眼,而后蹲下身,在地上捡了几粒熬得软烂的米,放进嘴里尝了尝,眸底渐渐蒙上一层冷意。
凌雪也跟着蹲下了身子,对聂君珩道:“这里面有白醋的味道对吗?”
接着,她又解释道:“这些难民脸上都有一股病气,你看他们眼睑下浮现的黑斑,我敢断定,他们一定是用白醋浸泡霉米给这些难民熬粥喝!”
“霉米虽不会立刻让人毙命,可他们不知道,这东西吃多了之后,毒素会堆积在五脏六腑,最后融入血液,严重者会五脏糜烂而死,医书上把这种病症叫做败血病。”
这时,徐若瑶听不下去了,嘴里叫嚷着:“夜凌雪,你胡说八道!这是朝廷派发下来的赈灾粮!怎会是霉米!”
凌雪道:“那就要问问你爹和你爹手下的走狗了!”
“现在是夏季,新米早就入了粮仓!可你们竟然偷天换日,拿发了霉的旧米滥竽充数!简直丧尽天良!”
徐若瑶狡辩道:“你胡说,这米什么问题都没有!你若不信,我们可当面去找礼部张吏对峙!这赈灾粮可是他一手负责的!”
徐若瑶可不怕他们去查!这赈灾粮每日只派发一日的米,今日运送下来的霉米早就下锅熬成米粥了,他们根本查不到什么!
聂君珩站起身,转头看向徐若瑶,道:“你当真觉得这粥没有问题?”
徐若瑶强装镇定地道:“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若不信,大可去查就是!”
聂君珩冷笑一声,道:“来人!将剩下的粥端过来!”
徐若瑶只当所有的白粥都已经倒在地上了,不想,厨房里的锅里还有没盛完的。
不多时,一侍卫便从锅里又盛了满满一碗白粥出来。
徐若瑶倒也不慌。
不过一碗白粥罢了,她就不信,仅凭这粥里的白醋味,就能断定她用的是霉米!
可她万万没想到,聂君珩用这一碗白粥竟是要针对她!
“你既然觉得这粥没问题,那你便将这粥喝了吧。”聂君珩嘲弄的牵起嘴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声音冷冽如冰。
“什什么。”徐若瑶浑身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我为何要喝!我又不是难民!”徐若瑶挪着步伐不断后退,身子也忍不住战栗。
她知道,聂君珩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清楚这白粥是如何熬出来的!
连米虫都不吃的霉米,她才不要吃
“来人!”聂君珩眸色一冷,也不管她想不想喝,当即下令道:“灌她喝下去!一粒米都不准洒!”
命令一下,立刻有士兵上前,将徐若瑶抓住束住了手脚,不让她动弹。
官兵见状,想要拔剑相抗,结果反被训练有素的士兵一剑封喉。
徐若瑶见状,不由心生绝望,嘴里叫嚷着:“你若敢对我无礼,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聂君珩冷冷吐出几个字:“奉陪到底!”
话音一落,士兵掰开徐若瑶的嘴,将满满一碗白粥灌进了她嘴里。
滚烫的白粥冒着腾腾热气,徐若瑶被烫得眼泪直流。
可士兵没有半点心软,真正做到了一粒米也没有洒,全部灌进了徐若瑶嘴里。
凌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对徐若瑶的惨状没有半点心软!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一碗白粥下肚,徐若瑶也没了人样,狼狈的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