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他的虔诚
傅清絮真的是一心求死。
到现在,她腕间的那道刀口还会时不时入他梦中,边缘狰狞,深可见骨。
警察和医生来时,她的动脉仍旧血流如注。
那道红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一直到今天,经年未变。
他总是会忍不住去设想一种假设。
假设那天他没有嘴馋,没有去买那袋巧克力,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沈妄?沈妄!”
阮棠安急切声音传来,猛地将沈妄从回忆拉回现实。
感觉到指尖传来的灼痛,他垂眸看去才发现手中那根烟即将要燃尽。
手指一松,将烟头丢到脚边,捻灭,他眼底重新变得平静无波。
可阮棠安却还是从细枝末节中看出端疑,试探性开口:“你刚刚...是想起什么难过的事了吗?”
沈妄没回答,只浅淡勾着唇角偏过头,胳膊又从车窗伸进来,用泛着凉的指腹摩挲她纤细手腕,抚摸上面温热细腻的皮肤纹理。
须臾,他才缓缓启唇,目光又落在那棵梧桐树上,呼吸在空气中凝结出浅白色的霜雾,笑得自嘲。
“糖糖,其实方闻州说的也不是全错,我的父母、我的成长环境确实太特殊,他们都很自私,不懂得如何爱人,我大概也会遗传到这一点,是个情感缺失没有真心的怪胎...”
“你不是。”
最后那个词尾音尚未落下,阮棠安便紧皱起眉,笃定打断。
她虽然猜不透沈妄心中所想,更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可却能清晰感觉到他整个人的脆弱。
毫不犹豫的,她反手握住他宽大掌心,五指收拢合紧,努力向外探出头,令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
“沈妄。”阮棠安念着他的名字,满目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