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在敲诈!”王亮当下就着急了:“朱工,你也是咱们一重机出来的,怎么能和别人一起合伙敲诈咱们?”
“敲诈?谁敲诈谁?项目谁抢走的?”朱利军说道:“我刚刚说的条件不是秦工要求的,是我想的,是我站在一重机的角度上想的,只有这样,才能让秦工接手过来项目,力挽狂澜!”
他的脸上带着讥笑:“已经现在了,你们还想着赚二十亿美元的外汇?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怎么赔外国人四十亿美元!”
说完,朱利军扭头:“你们尽快做决定,毕竟,秦工也不是神仙,留给他的时间少了,他也造不出来!”
走了,居然这就走了?
“喂,朱工!”
“怎么,还有事吗?”
迎着朱利军的目光,赵广生愤怒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赶紧改了口气:“难道就没有第二种办法?至少也得给咱们留一口吃的啊!”
“就这样,秦工也不一定会答应,我还得帮忙说情,成不成,看天意吧。”朱利军说着,叹了口气:“唉,你们什么时候能改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毛病啊!总以为天老大你们老二,市场经济,谁有技术才是最牛的!”
赵广生无言以对,看着朱利军离开,突然也叹了口气:“唉,回去吧。”
“回去?咱们这什么都没有谈成呢啊!”
“回首都,请老厂长出来。”赵广生说道:“也不知道老厂长的病怎么样了,不过,事关重大,必须得请他出来主持才行!”
赵广生当然清楚,如果他回去了,把这些条件说出来,厂里人不得闹翻了天!
大家伙都眼巴巴地指着这二十亿美元的订单呢,现在,还得让给来阳厂,已经造好的零件也得卖给来阳厂,还是废铁价,这简直比得上曾经的辛丑条约了!
这个消息传开,他赵广生就彻底完了,走路上被人扔臭鸡蛋、甚至是直接板砖拍脑袋都可能。
他可不敢做主,只能是请老厂长了!
“好吧。”
“还有,给其他厂领导打电话,也让他们赶往首都,咱们在老厂长的病房里商量。”
“嗯。”
一天之后。
一重机的老厂长王振国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凌冽的寒风。
嘎吱,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推门声。
“医生,我都好了,什么时候出院啊!”王振国一边说,一边扭头,却看到了几名副厂长推门进来,先是一喜,以为这些人是来接自己的,但是随后却是脸色一变:“厂子里出事了?”
“王厂长,我对不起厂子,我”赵广生说着,语气就哽咽起来。
“咋了?这么大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呢!”王振国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说看。”
“这件事得从两个多月前说起。”郭建立还算是比较镇定,介绍起来:“当时,南棒人突然造访来阳厂”
王振国听了起来,眉头是越皱越紧。
等到郭建立说完,王振国开口:“给我一根烟。”
“王厂长,您的病”
“给我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