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政委,采取跨境军事行动不是一件小事情,也不是咱们一个地市级的常委会能够讨论的问题。我本人也对同胞被屠戮倍感愤怒,可我们还是要从大局出发,不能头脑一热就做出鲁莽决定。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经济有了长足发展,国家实力有了稳步提高,人民生活有了大幅改善。这一切成绩的取得,都是建立在我们拥有一个和平的环境之上的。如果因为这次事件,破坏了这种局面,在座各位就都会成为我们民族的罪人!”
宁国强在常委会里向来都不怎么跟人起争执,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曹州长,你把这么大一顶帽子盖到我头上,我可承受不起。”宁国强冷笑道,“没有朝鲜战争,我们哪里会有这几十年的和平?没有两次自卫反击战,哪里会有边境地区的长久稳定?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越是一味迁就隐忍,别人就越是会以为你就是一个软蛋怂包,就会越发肆无忌惮的在你头上拉屎拉尿!”
政法委书记弓鸣宇向来都以曹鼎马首是瞻,就跳出来声援曹鼎:
“宁政委,我们能理解你好战求战的心理。战事一起,你们这些当兵的就有了更多立功的机会,你宁政委也能有更大的进步空间。可是,既然是打仗,就免不了有伤亡。部队里的年轻后生,哪一个不是家里的希望?战死一个,就等于毁掉一个家庭。但凡有其他手段,我们还是尽量避免挑起战事吧。”
常务副州长王汉昌也附和道:
“宁政委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相信宁政委的政治觉悟。可我还是觉得弓书记的说法更有说服力。”
王汉昌说完,常委副州长贺庆魁也要说话,他要是一说话,就会发生四位常委围攻宁国强一人的局面。
梁栋连忙抢在贺庆魁之前开口道:
“我不是赞同宁政委的意见,也不是反对曹州长、弓书记和王州长的意见。就事论事,这件事虽然发生在缅国境内,但受到戕害的是我们的同胞兄弟和同事,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理。我们州委州政府作为边疆基层政府,有责任、有义务对这次事件做出回应。从国际惯例来讲,缅北地区的行政级别跟我们州委州政府相当,由我们来对事件做出回应最为恰当。至于出不出兵的问题,我认为曹州长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跨境军事行动不是咱们一个地市级的常委会能够讨论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不用咱们讨论,上面也会拿出一个应对方案的。但是,我认为我们即便不讨论这个问题,也应该有所准备。我建议宁政委回去后,可以做好战前动员。打不打先不说,咱们至少需要摆出一个姿势。如果这还不够,就在边境线附近组织一次规模相当的实战演习,用以震慑对面的霄小。”
宁国强知道梁栋这是在替他说话,就点头道:
“打不打仗我决定不了,备不备战,演不演习,我还是能做决定的。”
曹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诸位,我们既然是讨论如何应对这次突发事件,是不是也要反思一下这次事件发生的原因呢?”
梁栋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心中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弓鸣宇道:
“其实这次事件完全是能够避免的,要不是我们有些同志好大喜功,自不量力地派出四名卧底去对面,也就不会有这次组织受骗群众出逃事件,受骗群众不出逃,也就不会发生五一一惨案。因此,我建议要严肃处理引发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州公安局副局长唐轩同志。”
曹鼎趁机道:
“唐轩同志还是有能力的,就是太年轻,主持州公安局,经验上还是有些欠缺。我建议还是把纪纲同志从党校叫回来,也只有他才能扭转公安系统的混乱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