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凰朝这边官员朝圣,大庆来的几个官员脸都绿了。
千里送王者之马,这不是上赶着犯贱吗?
不管那虞相使用的什么手段驯服的,她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使用一分一毫的武力,只是耳语了几句就让这匹马听话了是事实。
驯服之后,还情真意切说了这样一番话语,周遭的史官在书,这样一桩美谈注定要落在李玄歌头上了吗?
巴郎此刻不服气,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话语权在虞瓷手上,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玄歌只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觑了眼虞瓷后道:“平身。”
虞瓷暗喜滋滋,千里马,这不是跑路必备嘛。
等她带回府内养养,弄块灵石给它雕刻成马铃,日后闯荡江湖就靠它了!
不少打眼的臣子起身之后,还特意呛了两句:“多谢庆国王子将王者之马送到我凰朝上国,果然孝耳!”
“庆国真不愧凰朝亲邦,顺欸!”
虞瓷虽然不喜欢这些喜欢之乎者也的掉书袋子,但是一同对外的时候,听他们这指桑骂槐,明褒暗讽,唇枪舌剑得模样,倒是舒心的很。
巴郎气急,开口道:“虞相既然说这是王者之马,可即便你是代凰朝陛下御使,也是将它驯服了。”
“说明它傲骨亦配得上虞相!”
一句挑拨离间用的好,虞瓷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你说你是代君王骑马,可这马若是真的王者之马,它便不会应下,它既然应下了,便是认为你虞相和帝王相当。
虞瓷轻笑一声,不疾不徐道:“王子可听闻过,橘生淮北的典故?”
“此马心高于天,傲于顶,它生于庆国,自然觉得自己需要高于你庆国的天顶一寸。”
“不巧,我朝陛下齐真天同高,它如井底蛙,自然觉得我配得上它。”虞瓷笑得温润,话里的意思气不死人。
拿你庆国皇帝和我凰朝宰相比比,还差一寸哩。
这马也算是追随得正主了。
“至于王者之马,于我朝陛下而言,她愿意屈尊降贵御史的才是王者之马,她不愿意瞧不上的,那不过凡马。”
“是非定论在于陛下,而不在于马心。”虞瓷抬臂朝着李玄歌拱手,语气高傲。
“说得好。”
李玄歌淡淡回应道她的马屁,眉眼里凌厉的气息淡淡扫在庆国几人身上。
巴郎顿时感觉脊背发凉,有种如刀在背的感觉,拉着巴雅朝着李玄歌行礼抱歉道:“小王无礼了,还请凰朝陛下莫怪罪。”
“还请凰朝陛下莫怪罪!”巴雅声音轻柔,像是草原上的风,虽柔却有着穿透力,荡漾在众人耳畔。
虞瓷不经意看了一眼对方,利用内力发声,里面还掺杂着媚意。
功夫不低啊
看着巴郎下意识弯腰弧度高过巴雅的动作,看来此行真正的领头人是这位看似花瓶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