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沈澈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顾怀在玄关换鞋。
这是她第三天晚回来了。
公司到家最多半小时，可她最近天天要晚一个小时左右才回来。
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去做什么了？去见了谁？男的女的？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见别人？为什么不告诉他？！
沈澈在心里叫嚣。
用力捏着手臂上新划出来的伤口，保持镇定。
他不知道是怎么忍过来的，只因为他答应过她给她空间，不再监视她。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顾怀不会离开。
“怎么不说话？”
顾怀没听到回答，走近了看他。
沈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走过来，灯被打开，冷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投出一半阴影。
“嗯？你……”
顾怀手刚探上他的额头，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拉进怀里。
他抱得很紧，头蹭进她颈窝，神经质的闻她身上的味道。
他不敢想如果闻到了其他人的气息，他会不会发疯咬死顾怀。
可当事人好似对此刻的危险浑然不知，纵容的笑了，摸了摸他的头。
“怎么了今天？这么粘人？”
沈澈感受着她胸腔的震动，将头埋得更深，温热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他暂时还不想让面前这颗心停止跳动。
“怎么才回来？想你了……”
沈澈的声音有些哑，手臂收紧，两具身体紧紧贴着，不留缝隙。
“乖，最近公司事情多。”
骗人。
沈澈想起那天在公司楼下得知她早已经下班时的茫然和恐慌。
好在顾怀回应了他的怀抱，好温暖。
他不想失去这份温暖。
沈澈抬头看着她，像是恨不得将她吞噬殆尽，融为一体。
难道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吗？
他在心里问。
才两年而已，难道厌倦我了吗？
还是谁吸引了你的注意力，把你的爱分走了？
你的爱都是我的，知道吗，顾怀。
你怎么敢分给别人。
可沈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只是露出一个笑容，轻轻松开了她。
“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顾怀看着突然起身的沈澈有些茫然，但还是点点头，坐在沙发上。
手机在这时响了，沈澈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她有些心虚目光。
“我去接个电话。”
目光很快从他身上移开，他呆愣在原地，看着她走去阳台。
该怎么让你一直看着我？
求求你，不要移开。
手上传来温热，低头一看，他捏的太用力，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回神，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水流冲淡血液，旋转着流入下水道。
“喝点水吧。”
沈澈微笑着递给她一杯水，顺势坐下头靠在她身上，手箍住她的腰。
顾怀将手机倒扣，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她没看见，旁边的人正眼神阴翳的盯着她的手机，快将手机灼出一个洞了。
沉默着移开目光，他看着顾怀喉头滚动，半杯水下肚。
“沈澈，有点困了，抱我去睡一会吧。”
顾怀感觉自己突然好困，昏昏沉沉的，似乎没力气再去卧室了，头歪在沈澈身上。
“睡吧，亲爱的。”
……
顾怀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只是在一个平常的下午，下了班回了家，醒过来怎么就被关在这了？
看着手腕上长长的链子，她不用想就知道谁干的。
又来这套。
顾怀看着周围，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没见过。
她下床，脚上的声音又引起了注意。
她气笑了。
怎么脚上也有一个？
链子很长，足够她在房间里活动。
和上次不一样，似乎更完善了。
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骂他。
好大的笼子，好宽敞的房间，好结实的锁链。
“出来。”
顾怀逛够了，无奈的坐在床上说话。
这次沈澈没磨蹭，打开门又关上，沉默的站在那，像一个雕塑。
“我又怎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