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略微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林清雅推门而入，看到谭左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文件。
“谭总，您在忙吗？”林清雅轻声问道。
“不忙，什么事？”谭左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询问。
“我，我听说……你英雄救美的事？”
有了刚才的故事光环加身，这会看到他是格外的帅气。
谭左放下手中的文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你也这么八卦？”
林清雅干笑了一声，手都无处安放：”谭总，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对了，苏记者她，没事吧……”
“苏记者她……”谭左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眼神飘忽不定。
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中午在饭店里，苏欣悦不小心把汤洒在他身上的画面。
她给他擦拭裤子时，指尖不经意间按到他的敏感部位，他身体微微一僵，全身都跟着发颤……
“苏记者她怎么了？”林清雅见他欲言又止，心里更加好奇了。
“她没事……”谭左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就是受了点惊吓。”
林清雅何等人精，一眼就看出他这副不自在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这英雄救美，一般不都得以身相许吗？
看来谭左对这苏记者，有点意思啊。
“那就好。”林清雅笑说，“改天我可得好好跟苏记者说说，让她好好报答报答你。”
谭左放下杯子，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举手之劳，那倒不至于。”
看着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林清雅忍不住偷笑。
咦，真是老铁树开花了，谭左居然还会脸红？
她脑海里立马脑补出一幅画面：成熟稳重的成功企业家VS知性能干的金牌记者。
感觉还挺搭的。
而且职业也搭，毕竟企业要做大做强，就少不了宣传，这个苏记者不就是这方面的强项吗？
“苏记者人挺好的，受了你这么大的恩情，想必会好好报恩的。”林清雅意味深长地说。
“嗯，她说了会免费帮服装厂和旅行社做宣传，但凡能上的版面，以及能投的杂志，统统宣传。”谭左有些不自在地说。
“Yes！”林清雅激动地打了个响指，“不错，够讲义气，这下宣传费都可以省一大笔呢，谭总这英雄救美的值啊！”
看着她这副财迷的样子，谭左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先忙，我走了。”林清雅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接下来的几天，林清雅也没闲着，几乎是跑遍了大半个京都。
一双回力鞋愣是让她穿得磨损了不少，由此可见是走了多少路。
八零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了古老的京都城，沉睡的巨人正在缓缓苏醒。
商品房市场也在这股春风中悄然萌芽，虽然不像后世那般火爆，但也初具规模。
只是，这个年代可没有后世那么多的房产中介公司，想要买房，还得靠自己多方打听。
林清雅打听到，在鼓楼附近，有个专门帮人牵线搭桥的“消息通”，人称“王成”。
据说，这王成早年间在房管所工作，对京都城的房产情况了如指掌，后来辞职下海，干起了这“信息中介”的活计。
这天上午，林清雅按照打听到的地址，找到了王成的“办公室”——一个位于胡同深处的小四合院。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略显破旧的厢房，屋里摆着一张掉了漆的办公桌，两把椅子，墙上还贴着几张手写的房屋信息。
林清雅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王哥，您可真是料事如神，这房子真让我给卖出去了，多亏了您给牵线搭桥啊！”
一个穿着花衬衫，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两瓶茅台酒，满脸堆笑地走进屋。
“哈哈，小意思。”王成笑呵呵地接过酒，“只要你以后多照顾我生意，这点小事算什么。”
林清雅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花衬衫男人走了出来，看到林清雅，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鼻孔里轻哼一声，扬长而去。
林清雅也不在意，等花衬衫男人走远了，这才迈步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