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烨垂在身侧的双手陡然握紧，情绪也已经因为宁溪的一番话，到了爆发的边缘。
整个走廊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压抑的让人窒息。
“老大，冷静……”
王朝很清楚，他可能下一秒就会彻底发作，颤抖着声音提醒着。
“大嫂，你说句话啊。”
同样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劝不下厉烨的，求救的目光朝着苏柒看了过去。
苏柒一双眼睛深不见底，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很快她还是开了口，“厉烨。”
只是喊了他的名字，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厉烨狰狞的拳头却缓缓松开了。
宁溪看着苏柒的目光，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着。
不过她不相信，刚刚那些质问，厉烨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除了她的哭声之外，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奶奶情况怎么样？”还是苏柒开了口，依然是之前的那个问题。
“情况不太好。”厉烨说完，一双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急救室的大门。
过去十几分钟，宁溪的哭声终于逐渐小了下去。
王朝站立在一旁，什么都不敢说。
刚才宁溪说的，他听完之后也很意外，想必老大虽然什么都没有
说，心里也还是难受的吧。
大嫂这次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
……
“老夫人已经醒过来了，需要静养，你们进去的人不要太多。”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虽然有些疲惫，但神色却是轻松了许多。
“我要进去看看奶奶。”宁溪立刻示意王朝，帮她推轮椅。
王朝没有动作，直接朝着厉烨看了过去。
谁进去自然是要由老大说了算的。
“柒柒，你跟我进去。”
果然厉烨示意的是苏柒。
宁溪眼底一抹阴霾……
……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依然没有摘下呼吸机。
她似乎听到了动静，稍微侧着头，看向门口方向。
苏柒跟在厉烨身边，看到她这幅模样，说一点儿愧疚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虽然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们来到病床前，老太太颤颤巍巍抬起自己的手。
苏柒握住她，“奶奶，您别动，想说什么，我和厉烨都在。”
老太太张张嘴巴，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厉烨的神情从来都没有过的严肃，虽然心里很清楚，老太太到了现在的年纪，很容易出问题。
更清楚生老病死，从来都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但是在这个世
界上，他也只有她一位亲人了，当然会奢望她能够好好活着。
“医生说您不会有问题的。”
俯下身，冲着老太太耳边轻声说着。
老太太听到了，只能眨眨眼睛，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祥和不舍。
厉烨觉得喉咙难受的厉害，“您，还没有看到我结婚，所以一定不能有事。”
老太太继续眨眨眼睛，好像是“笑”了，然后她吃力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拉住了他。
把苏柒和他的手放到一起的那一刻，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欣慰，下一秒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的昏睡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