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高耸的皇宫西南侧门,一身雅青色锦袍的朗朗少年,施施然等候着,守卫见到他手上的令牌,不敢怠慢让宫人带着少年往宫内走去。
阳光透过宫墙的缝隙,勾勒出一道道柔和的轮廓,宫墙下的阴影和阳光交织在一起,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既有光明也有阴影。
深红色的宫墙映衬着少年挺拔的背影,衣袂飘飘,超尘脱俗。他的身影在光影间流转,好似给这沉重的宫中带来了一丝轻快的生机。
承宽走在忽明忽暗的宫道上,心中思绪万千。益州的种种经历历历在目,他深吸一口气,步伐坚定地向前走去。
永福宫早早得了消息,顾凝月平静地给兰花浇了水,若兰姑姑倒是有些焦急,早早去殿门口等候着。
“贾郎中来啦。”若兰姑姑满眼慈爱,笑意盈盈地上前去
承宽拱手作揖道“姑姑安好,听说太后凤体欠安,今日特来向她老人家问安。”
走进殿内,顾凝月正背对着他们,专注地照料着那盆兰花,好似没察觉若兰和承宽入内。
承宽耐心地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等候着。若兰走到太后跟前,屈膝道“太后娘娘,贾郎中听说您凤体不虞,特来问安。”
顾凝月这才转过身来,承宽恭敬地行了礼,若兰姑姑将备好的茶水奉上。
“太后娘娘,听说您近来神思不虞,在下想在离开前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你要离开京城?”顾凝月手下一滞
“在下有位好友遇到了困境,要离京一段时日去探望朋友。今日得见太后娘娘,看起来面色上的确有些积郁。”承宽端坐着,恭恭敬敬回道。
顾凝月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动不动地盯着承宽,好像想从他的脸上看明真正的来意。
若兰见状心中着急但太后没有表示,她也不敢多言一句。
“哀家的身子自己心中明白,心病而已。听说你前段时间去了青州,不妨与哀家讲一些新鲜的见闻。说不定听一些有趣的事,哀家这心病就好了。”
承宽微微点头“草民给太后娘娘讲讲在梅州的一些事。”
若兰在一旁燃起薰香,袅袅青烟缓缓升起,承宽清凉的嗓音,宛如柔软的绸缎般牵引着脑海中的思绪,穿过当下跃入时光的河流,逆流而上。
将顾凝月带回到梅州的那个小院,金色夕阳洒满了院落,那位俊秀清冷的年轻人站立在暮光之中,身旁膝下有位胖乎乎的小人。父子俩相互凝视,脸上都洋溢着这天底下最幸福的笑容。
在那小院里,贾坤虽然体质虚弱,但他的心性纯善,为人温厚。偶尔会弹奏一曲古琴,琴声悠扬,如同山间的清泉。王晚则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他,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