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拂了一下疤痕，淡然一笑，“淸倌儿，呵，也就这点儿值点银子了吧？”
说出口的话，极尽悲伤。
她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她的心也跟着晃动了一下，“都来了吗？”
一言，说不清的惆怅，说不尽的思念和歉意。
她低喃了一声，“对不起！”
言语淡淡，却带了一时指向性，她看向不远处，那一条桂花巷。
宋梓言走在路口，回过头，看向了燕娘子的窗口，恰好看见她由右到左的疤痕，狰狞不已。
她惊叹了一声，急忙停下脚，可再抬头看，那里还有人。
“一一，你对燕娘子，了解多少？”
宋梓言心中惶惶，急忙询问了一句。
一一回眸，看着宋梓言，顿了一下神，“燕娘子，她长得奇美无比，就是脾气臭了一些，也不爱说话，不过在面对客人的时候，她又颇为多话，仿佛每一个人，都是她前行路上的垫脚石一般。”
“嗯？”
宋梓言有些诧异，如此两极分化的人，确定是同一个人吗？
那方才出现的那个狰狞疤痕的女子，又是何人？
“你家燕娘子的脸上，就没有什么疤痕吗？”
宋梓言心中存了疑惑，
急忙询问一声。
“疤痕？这怎么可能，我家燕娘子貌美如花，在整个如意轩，甚至是整个都城，都是独一份。”
一一说起燕娘子来，那眼神里都是得意，仿佛那一张貌美如花的脸颊，是她的一样。
“是吗？”宋梓言暗暗低沉了一口气，眉目里掩饰不了的疑惑，又道，“那相对于你姐……”
“我姐？”
一一回眸看了一眼七七。
七七昂着头，极为不懈的说道，“不是我吹，我……”
“我姐就是那种狐媚子的美，而燕娘子那才是清晰脱俗的美，你们知道燕娘子游街一事吗？”
一一不等七七说完，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
宋梓言眸子微微疑惑。
游街，似乎刚从地道里出来的时候，是见了游街小队，“这又有什么说法？”
“这其中的说法，可是海了去了，燕娘子是至纯至善之身，纵使身在如意轩那样的地方，却也是整个都城人无法触及的人。”
一一说起这来，就想着那些人将燕娘子说得好似清秀宫下来的仙女儿一样。
宋梓言看不懂她这是一种处于什么样的崇拜。
也不再多问，总感觉，越问越玄乎。
不过，燕娘子屋子
里，只有她一人吗？
宋梓言心好似被什么咯了一下，那一张脸，这一刻她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了的。
“行了，这人那么纯洁，不也是逢人卖笑，说到底，也就是都城人内心之中想象着那样纯洁，实际上，啥也不是。”
七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的妹妹，竟在她的跟前，不停的说别的人，有多美、多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