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透视玻璃的另一边。
里昂指着正从科尔森那了解情况的美队。
“我就说与其听那几个心理专家的建议，搞什么时代情景复刻，还不如直接把真相摆在他面前。”
“你瞧，他这不是接受得很快嘛。”他说。
“是很快，但也快崩溃了。”
托尼看到此时美队眼瞳颤动的模样。
觉得对方和自己被困在阿富汗山洞时的样子很像。
都带着即将与亲人永诀的悲意。
那个在霍华德描述中，完美得不像人类的美国队长。
突然在他心里有了具体的形象，变回了一个人。
“他大概是在想佩姬卡特。”里昂说。
“就像你说的，即使小孩都知道那支舞是一个世纪遗憾，不过现在卡特结婚了，也痴呆了，他没机会了。”
按电影主世界的故事线。
应该有一个其他平行宇宙的史蒂夫罗杰斯。
会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为了归还借走的空间宝石而穿越时间过来。
他归还宝石后，还会留下来，和卡特共度余生。
一直等到这个世界的烁灭事件结束了。
他才会再次露面，去会见年轻时的猎鹰和冬兵，把美国队长的职责交代出去。（复联4结尾）
托尼闻言有些怅然：“是啊，卡特在四十多岁时，忽然就找到了另一半，罗杰斯他等会知道了大概会很难过。”
“托尼，你知道卡特的丈夫是谁吗？”里昂眉头一挑。
“你问这个干嘛？”托尼想了想，“没什么印象，是秘密结婚的，据说男方是涉密人员。”
“这样啊……”
里昂若有所思。
他放开对超级听力的压制，几秒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和我想的一样。”他低声自语。
看着玻璃另一边黯然无神的美队。
里昂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稍微带有恶趣味，但肯定会让美队欣喜若狂的想法。
他想了想。
突然问托尼：“你确定要把美国队长招纳进复仇者联盟？”
“当然，复仇者联盟需要一个持续活跃的精神象征，不是吗？”
托尼头也不回地说。
“虽然超人更加适合充当这个角色，但很可惜，你并不打算加入我的超级英雄团体。”
里昂摇头：“不是都挂着名了吗？有危及地球的危机我自然会出手。”
“就是因为你到最后才出手，不参与日常行动，所以我才需要罗杰斯。”托尼说。
里昂摊手：“既然你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会反对，不过，巴基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瞒着罗杰斯吗，那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巴基……”托尼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纠结。
他抿了抿嘴唇：“隐瞒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会对罗杰斯坦白。”
“怎么坦白？”
“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前因后果。”托尼呼出一口气，“当然，过程没必要太直白。”
“你打算当面和他说？还真是有你的风格。”里昂摇头。
“算了，你的复仇者联盟，你自己拿主意。”
“但巴基是我杀的，我也从没后悔过。”
“所以如果最后罗杰斯想要报仇，就让他冲我来。”
里昂朝屋外走去，随手取出一瓶宙神泉水，递给托尼。
“我先走了，喏，这瓶泉水给你，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你见过它的效果，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使用。”
托尼接过宙神泉水，看着里昂离开的背影，握紧玉瓶。
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入身体，让人心头一凛。
他回头看了看玻璃另一边的美队，又联想到里昂刚才关于卡特的问题。
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手里这瓶泉水的用途。
“这小子，给个补偿还绕来绕去的，就不能像我一样坦率点。”
托尼失笑，心里因为巴基而产生的阴霾，散去大半。
他以为里昂是为了补偿美队，才给的宙神泉水。
但实际上，里昂对史蒂夫罗杰斯会怎么样并不太关心。
给出泉水。
一方面是出于恶趣味。
另一方面，是对他这个老哥的支持。
只不过托尼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