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有些苦恼：“要是别人，或者还可以用家眷什么的威胁，但若是林天的小叔，只怕恨不得林安候府死的渣都不剩，根本不会顾及他们的安危。”
夜宸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难道不担心他要来找你要回玲珑阁吗？或者，他重新去找玲珑阁的旧部，让他们谋反呢？”
“那是不可能的。”
兰司羽非常笃定：“这几年来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把玲珑阁洗白，一方面，我给那些老人娶妻生子。人一旦有了羁绊，就不会去做亡命之徒。
对有些无法回归家庭的人，就是对外招聘，用新人顶替旧人。旧人呢，我就给他投资，让他自立门户。
不愿意居于我之下的，自然愿意离去。更何况我还给银子。这样不管他们将来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所以现在帝临天可以去找旧部，哪怕找到愿意跟他做掉脑袋的事的人也跟我
无关。
我们现在叫顺飞，不叫玲珑阁。”
夜宸渊看着她得头头是道，眼底直冒星星。
这是他的夫人，当今天下绝无仅有。
兰司羽还是有点想不通：“你说这刘大庆是怎么想的啊，好好的提督不当要给帝临天做开国功臣？他现在不是辽城霸主了，只要不做什么出阁的事，朝廷都得花钱替他养着兵马。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当了开车功臣还没这待遇呢。”
夜宸渊抿了抿唇，沉声道：“只怕他并不只是想做开车功臣？”
“那他想做什么？开国皇帝？不能吧？帝临天九死一生，死遁逃过一劫，好不容易卷土重来，难道还会用力刘大庆做皇帝？他不会这么傻吧？”
“他当然不会这么傻，但刘大庆。只要帝临天告诉他，如今所做一切都显了助他登上大宝，你说他会不会信？”
兰司羽睁大了眼睛：“他就对自己这么没数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
兰司羽眨眨眼：“帝临天恨林安候府可以理解，但是像他这么聪明的人，随便使个名目便能让林安候府万劫不复了，为什么非要造反呢？一次不行还得两次。他图什么呢？”
夜宸渊有些犹豫，但架不住兰司羽催，最终说道：“此前我
还不知道帝临天就是林四爷的时候，我也只道是寻常野心勃勃的反贼。
但林天出事后，我重新查过帝临天，确定帝临天就是林四爷的时候，我大概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为什么？”
夜宸渊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冲冠一怒为红颜。”
兰司羽也突然想到什么，问：“难道是跟当年林四爷那个被送进宫的青梅竹马有关吗？”
夜宸渊看着她一脸八卦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嗯，当年宫里选秀，各家都要也送秀女。林家当时出了变故，便将养女送进宫去。
当时林四爷跟玉姑姑已经彼此爱慕，林四爷听说后跪在院中求了林老夫人三天三夜生生累晕过去，待醒来后，玉姑姑已经进宫了。后来林四爷就疯了，再后来就失踪了。大家都说他死了。”
“万万没想到他是造反去了。”
兰司羽幽幽接口，说完，她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怔蒙地看向夜宸渊，“玉姑姑？不会……就是玉妃娘娘吧？”
夜宸渊沉默着没有说话。
兰司羽有些口感地咽了咽嗓子：“那那，这林四爷是想干什么？自己当皇帝就是为了跟玉妃娘娘在一起？这，这么痴情吗？”
夜宸渊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