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黎不想叙述，抬手揭下了面巾，露出狰狞腐烂的半张脸。
鸢尾明显愣了一瞬，看着乔黎的眼睛，还以为她是因为长相过于招摇才遮着脸，没曾想居然是毁容了。
“d星有许多种辐射。”鸢尾突然开始谈起与现在无关，但此前乔黎开口问的辐射。
乔黎没说话听她往下。
“有些辐射会让人不孕、有些辐射会让人脱发、甚至有让人伤口溃烂无法愈合等稀奇古怪的后果。”
“d星更是代指discard、disater、disease。”
“但是没关系，在废墟的上仍然存在着奇迹。”
鸢尾血红的指甲挑起乔黎柔顺的长发。
“你很幸运，如果你愿意用头发交换，别说抗生素抵抗伤口继续感染溃烂，就是使用医疗仓和修复液都没问题。”
乔黎木然的望着鸢尾的动作，在星际人均寿命增长时，人均生活质量却越发低下，即使是在首都星也很少有人拥有她这么好的长发，她这次见到鸢尾故意将头纱放下也是存着让对方觉得自己来头不小乐意指点一二的想法，没曾想此处居然直接有售卖头发的产业。
“如何？”鸢尾见乔黎不说话，以为是她舍不得。
“我想考虑考虑。”乔黎默默的将面巾遮住脸，有些茫然，心下也有些怀疑真实性。
鸢尾理解的点点头，看着乔黎脸上的伤口被遮住，忍不住提醒。
“嗯，你时间不多。”
“头发是卖给你吗？”乔黎想了想有些疑惑的望着鸢尾的头发。
鸢尾撩撩头发，似笑非笑的望着乔黎，乔黎收回视线。
“不是，如果我这种人没头发也是用假发，哪里能奢侈的只换真发。”
鸢尾说着语气里带着些无奈，手指又开始架起精致的电子烟。
“那是谁需要呢？会给我剪成光头吗？我直接剪了给你有用吗？”乔黎决定问清楚。
“至于谁要你别管。不用光头，会给你留到耳朵，但d星这个地方，头发你是别想会恢复。还有，你直接剪没用，剪下需要放入特定药水保存，所以我可能会带你过去一趟。”鸢尾将乔黎问到仔细，明白她八成决定了，也事无巨细的同她交代。
乔黎大抵心里有底，打算回家跟姜尧说一下，毕竟室友凭空消失还挺让人困扰的。
“谢谢您，明天或后天我会过来。”乔黎起身道谢，准备离开。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鸢尾见乔黎一本正经的，笑嘻嘻的看着对方，毕竟第一次见面时小姑娘连进门都防备着。
“您看着不像坏人。”乔黎硬着头皮恭维一句。
鸢尾哈哈大笑，摆摆手示意乔黎离开。
乔黎走在路上也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素不相识的鸢尾，但她真的真的不想死。
乔黎陷入思绪的网并未发觉天早已黑，一盏盏灯火顺着她的脚步踩下亮起的开关。
“新来的？”不知哪里出来的男人一把抓住乔黎的胳膊。
乔黎一惊，犹如泥鳅直接从未曾防备的男人手中挣扎开，撒腿往住的地方跑。
“跑什么啊？这条街不都是出来卖的吗？”男人啐了一口，却对手中绵软的触感有些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