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弘脸上的表情凝固。
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足足三四秒，才说道：“皇兄，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朕没跟你开玩笑。”
宁启死后，东方家没见到任何打探宁启消息的人。
所以，东方怡笃定，萧元弘肯定也还不知道宁启已经死了的消息。
她冷厉道：“宁启已经被囚禁起来了，他什么都招了，你要不要用你的双腿换他的命？”
果不其然。
萧元弘沉默下来，心里有些忐忑。
他拿不准宁启到底招认了什么，因为宁启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萧元弘用余光瞥向东方怡，“皇兄，我才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帮着外人啊？”
他这点小伎俩还不够看的。
东方怡并不上套，“若非你是朕的亲弟弟，凭你和宁启筹谋的那些事，够你死八百回了。”
萧元弘噎住。
“你到底愿不愿意用你的腿换他的命？”东方怡面色冰冷。
萧元弘在朝中一无建树，二无军功。
只是一个闲散王爷。
要处死他，易如反掌。
她之所以不那样做，就是想让萧元弘也感受一下被算计的痛苦。
她要替敏敏出这口恶气！
萧元弘握紧拳头。
他已经没了男人的尊严，不想连爱人也失去。
他轻轻抚摸着双腿，这或许是他的双腿最后一次有知觉了。
所以，哪怕他的腿稍微一动，都会扯得隐秘处传出撕心裂肺的痛。
他仍旧咬着牙活动了两下。
然后，他看着东方怡，“我自废双腿，你们就会放了宁启？”
东方怡点点头。
“好，我废！”
萧元弘从枕头下取出防身用的匕首。
这把匕首乃是玄铁打造，削铁如泥。
他抓起一块方巾咬在嘴里，而后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挑断了脚筋。
“啊——”
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喊出声。
东方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冰冷得不含一丝感情，她丢下一截带血的布片。
萧元弘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安道：“皇兄，这是什么？我已经遵照承诺，自废双腿了，宁启呢？把他还给我。”
“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东方怡扬起一个残忍的笑容。
萧元弘瞪大双眼，“他……他死了？你们把他杀了？”
东方怡摇摇头，“没有。”
“他受了重伤？”萧元弘自问自答，“没关系，我让管家去接他。”
东方怡笑得肩膀直抖，“他被敏敏驯养的老虎吃掉了。”
这也是她刚才回家问敏敏才知道的。
那块布片就是宁启身上的衣服。
萧元弘浑身一震。
“他……被……”
东方怡像是怕他没听清楚，一边点头一边重复，“对，被老虎吃了。”
萧元弘像是疯了一样，毫无形象地大喊道：“你骗我！那个女人那么喜欢宁启，她不忍心把宁启喂老虎的。”
他此刻越是痛苦，东方怡越是痛快。
“信不信随你。”
“哦对了，看在你与朕兄弟一场，我再跟你说句实话。”
“你的计划，所有计划，全部失败了！”
萧元弘心里咯噔一下，“皇兄，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计划啊。”
“母后也已经被朕囚在慈宁宫，可惜，你再也看不到她了，不然她一定会告诉你，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东方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