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洵夜不由皱起了眉。
眼看着战洵夜的脸色深沉了起来，裴映楠忍不住慌了。
婉宁也不在这里，这黑灯瞎火的，被他揍了，谁也看不见！
找谁说理去？！
他顿时结巴了起来：“老……老就老了！说的是实话，你可不能揍我啊！”
战洵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裴映楠一眼，而后道：“君子当以身报国，你如今家业未成，别人如何看得上你？像你如今的年纪，别人早就已经过了院试了。”
说起这个，裴映楠便一阵感伤。
这也是婉宁一直嫌弃他的原因。
只是他分明不是读书的料，也看不进父亲的医书，只对武术之类的感兴趣。
但如今又没有战事，不管是山阴关还是南疆，都局势平稳。
哪还用得上他？
看着裴映楠一脸愁苦的模样，战洵夜轻笑一声，说：“等回京之后，倒可以让你进京外营去练练，若是立了功，也不是没有晋升的可能。”
闻言，裴映楠眼睛一亮：“真的？”
京外营这种地方，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进去。
就算是他爹利用太医院的关系，都不能把他弄进去。
但战洵夜曾是战功赫赫的镇北大将军，又是定国公。
将他弄进京外营，确实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裴映楠抿了抿唇，他不知道战洵夜为何突然要帮他。
但他还是下意识不想接受这个人的好意。
战洵夜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就这一次机会，下次我可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说完，战洵夜便转身就走。
射箭场有人了，他准备去跑马。
而裴映楠看着他真的要走了，不由得马上道：“我要去！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战洵夜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起手，表示知道了。
裴映楠整日无所事事，若不给他找点事做，恐怕还会给他机会缠着婉宁。
京外营在京郊，一个月才最多两次休沐。
以后就算是在街上偶遇，都给不了他那么多机会了。
战洵夜很满意。
七日之后，皇宫完成清扫，禁军和京外营重新接手了皇城。
邕州军获罪之人，也正押送回京，进入下一步的审理。
那些被蒙蔽，经过筛查，没有嫌疑的，便放回邕州。
只是名字已经记入了档案，这辈子，都不能随意离开邕州了。
连同参加科举，也会因此受限。
三月下旬，帝王回京，大部队陆续离开天行山。
只是这一回程上，向来都是骑马的定国公，却偏偏要与姜婉宁挤在一辆马车上。
看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姜婉宁正准备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便见来人掀开了帘子。
战洵夜厚着脸皮，找了个角落坐下，才说：“你继续躺着便是，就当我不存在。”
姜婉宁：“……”
这么大块头在这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当做不存在的。
思量片刻，姜婉宁犹豫了一下，便说：“对了，有件事忘了和国公爷说，先前在天行山被二皇子掳走。我顺道试探了他一下，果真被诈出来一些东西。
当年忠勇公之死，有可能真与二皇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