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嘉成醒了后就觉得不对劲。
浑身使不上力,头痛地厉害。
他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昨晚喝多了,宿醉的缘故,只好压着浑身泛疼喊外间下人递醒酒汤。
进来的却是高自豪。
“高兄?你没回寨上?”卢嘉成素来所面对的恶,多来自于敌军的、直面的,未经人心险恶的他此时……依旧未怀疑高自豪。
高自豪笑了下,端了醒酒汤给他:“我怕你今天难受地厉害,就没回去。”
他平日多称自己“大人”,故听着这句,卢嘉成隐隐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过倒也没深思——这一个月来高自豪常做那惩恶扬善之事,他对这人当真没了什么疑心。
接过那醒酒汤,卢嘉成奇道:“昨晚也没喝多少,今日怎么头痛地这么厉害?莫不是受了风寒……”
高自豪探手假意摸了摸:“似乎是有点烧。”
卢嘉成没受过人这样,先是一僵,随后轻摆开他的手才继续:
“襄侯府一倒,各处局势、势力也发生了变化,得亏陛下担心东洋趁虚而入,免了我春节前的入宫述职,要不然在晚宴上病了只怕不好。”
说完抬眼,才发现这人一直盯着自己,卢嘉成心内一慌,放下醒酒汤只如常道:“怎么了?莫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高自豪没回答,只那鹰隼般的眼睛笑着看他——不似往日那勾唇笑,这竟是从眼底冒出的。
卢嘉成此时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再次问道:“高兄……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高自豪轻摇了摇头,随即伸手轻擦了下他的脸:“是有东西。你接着说。”
高自豪长相是一派硬朗,加上一身匪气,做着这小娘子小相公的事,违和地很,让卢嘉成心里直突突:“……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
高自豪站起了身,却依旧笑着看他。
卢嘉成被他这样看地有些……胆战心惊,只想赶紧见到些旁的什么人,遂忙冲外边喊起来:“来人!来人!”
高自豪没阻止他,只问道:“大人喊旁人做什么?我伺候不了你?”
卢嘉成此时才惊觉那份不对劲是什么——这人他娘的就是用看那些娘子小倌儿的眼神在看自己!!!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看高自豪:“你……”
“嗯,我之前那想让大人做寨主夫人的话,是真的。”
卢嘉成太过不可思议,站起来就想往外走——他知道这人的身手,此时的自己决计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他怎么可能走得出去?
莫说高自豪还在这里了,便是只他自己,此时腿也根本使不上力,刚走两步就要摔倒——不过倒地前被高自豪拉入怀里揽了腰:“大人想去哪里?我抱你去。”
卢嘉成想推他,却推不开,怒道:“你给我喂药了??什么药?!”
高自豪冷勾了下唇角,当真如得逞的狼一般:“散功的药,让你毁筋灭骨,丧失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