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去不到三分钟,江染已经被顾砚抬臂环住。
毛绒绒的灰尾巴积极主动圈上手腕,不时晃一晃。
江染眼看着司机的目光渐渐从不理解但尊重变成了震惊深思,仿佛发现了世界上还存在全新的物种。
她迅速给顾砚戴了个口罩,生怕明天早上头条换成#恒世总裁半人半兽。
顾砚似乎被颠簸得难受起来,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不时收紧,胸口起伏不止,呼吸越来越沉。
他胃里翻涌起恶心的感觉,头脑晕眩,颈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被呕意折磨得脸色都开始发白。
江染挣开顾砚的手,捧上脸查看他的情况:“晕车了是吗?是不是口罩太闷了?”
顾砚黑沉的眼眸幽暗深邃,似乎被体内的不适冲击得清醒了不少,安静地望着她,像是在思考什么。
胃中呕吐欲翻覆不停,顾砚缓缓摇头,只想要得到江染的安慰,按着胸口再度朝她倾倒。
他苍白的指尖按开车窗,耳尖的绒毛在风中飘飞。
男人紧皱着眉,勉力忍下猛冲上喉中的干呕,惨白的额角冷汗涔涔,脱力般靠在江染肩头打颤,耳朵都耷拉下来。
坏了,今天是晕车狗子。
江染要帮他摘去口罩,却被顾砚坚定地抬手挡开,他哑声拒绝:“让我遮一遮。”
然后才能肆无忌惮地对她示弱……
顾砚难受得低低喘息,翻滚发酵的作呕感折腾得他忍不住想要呻吟,却又紧抿着唇死死忍下,强行维持住最后的理智。
他伏在江染肩头,止不住地战栗蜷缩,却还是不愿意松开。
柔软的绒毛在她发间扫过,就仿佛沾满她的气息,恶心欲呕的痛苦就能得到缓解。
江染一手抚摸他的脊背,一手给他递水:“喝一口好不好?”
车停下的间隙,顾砚头颈微仰,冷白精致的喉结轻滚,浅浅抿了口纯净水。
他眉眼间痛苦的神色稍有退去,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见底,沉沉望了望江染,再度将脸埋回她的肩窝。
?这个傻傻版本怎么不太稳定呢。
时灵时不灵的。
过了五分钟,顾砚似乎平复了一些,蓬松的灰毛尾巴轻轻摇了摇,示意他好一些了。
江染松了口气,欣慰又骄傲地摸摸一对毛耳朵:“好棒好棒,勇敢耶耶!”
痛失姓名的顾砚黑眸中划过一丝委屈,心中却克制不住地因为她的夸奖欢喜起来,大尾巴左摇右晃。
他一面唾弃自己无法控制的不值钱的尾巴,一面又因为江染爱不释手的贴贴心花怒放。
身旁,江染对扫来的视线已经从无视到敌视。
司机平视前方:谁小费多谁是老大。
江染正和尾巴玩闹,忽然听顾砚低低开口,声音暗哑中带着几分磁性。
“点点,想吃蛋糕。”他望了望窗外,趁机抽走尾巴,又睁着漆黑冷静的眼睛定定望住江染。
点点不想吃。
顾砚眸色黑沉无波,江染却莫名觉得他眼底闪烁着渴望又期待的光芒。
……哥?你刚刚晕得不行,这就忘了?这食欲随了谁?
灰绒绒的耳朵得不到回应,渐渐地又开始下落。
“买,立刻买。”江染握住他的手,“师傅停车,等我五分钟。”
她和顾砚确认好口味,下车就朝他刚刚直勾勾盯着的那家店走。
应该买狗狗奶油还是……住脑。
江染正在结账,就见不远处的车里,顾砚扒着车窗,眼巴巴望着这边,身后似乎是尾巴在晃。
“扑哧。”店员一抬头,发现这位顾客忍笑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