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眉笙受不得威胁,也从不将威胁放在眼中,京中莫名现身的这一群人他们背后必定有人指使。于是一番调查过后才知他们是蒋氏当年收编进军中的山林部落,为了生存不得不来京中做下这许多的罪孽。
那秃子也好,长须也罢,根本就不是部落中人,而蒋氏早也被郦眉笙收拾得分崩离析,大约这群人没有了出路又被野心家再度利用,再在此处做出一番闹剧。
长须见自己要死,也知计划九成九是败落了,便咧着嘴看向焚烧的木架子。
“我死不算什么,你的皇后陪着我们一起死,我们也不算白来一趟……”
郦眉笙这才注意到熊熊火焰,然里面隐约有烧焦的尸体,他心中惊惧。
“你在胡说什么!”
“哈哈哈,你的皇后宁愿去死,都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你还全然不知……你这皇帝当真天下第一可怜……”
郦眉笙那一瞬彻底失了理智,竟是把短匕抽了出来再度捅了进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长须血肉模糊,直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长须口中溢出,然后轰然倒地。
祭台上这一出简直令人惊掉了下巴,而贺铸总算摆脱这
部落中人的纠缠,跳到郦眉笙身边。
“陛下……禁军和苍郦卫都往这边走……长须已经死了,补刀只能叫众人看出陛下有泄愤的嫌疑……”
郦眉笙转头看贺铸,仿佛将一个简单的动作拆分成无数碎片,甚至瞧着都不像是活人能有的行为。
“泄愤?朕要将动摇江山者都屠戮殆尽,也可称为泄愤?”
郦眉笙这半年以来的征战都是点到为止,但直到此时,祭台下众人才看出他隐藏起来的那个黑暗的郦眉笙。
“朕的皇后,他说被大火焚烧?你来告诉朕,他说的可是真?”
贺铸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就像有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令他从咽喉处吐不出半个字。
“臣……确实……见……皇后娘娘亲手点燃了周围木柴……”
贺铸无力跪地,“陛下,臣愿为娘娘殉葬……是臣无能……没有制止娘娘选择这条路……”
说起兰清弦的死亡,并未在郦眉笙脸上看到哀恸,反而生出几分诡异的笑。
“你说,她是亲自点燃了火堆?”
“是……”
“来人啊!”
郦眉笙一声令下,有几名禁军上祭台三两下把焚朽的木头打散,正露
出里面一具焦黑卷曲的尸体。
有未熔的凤冠还架在头骨上,亦有未燃烬的朝服露出熏黑的金丝,无论怎么看都是兰清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