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兰清弦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看郦眉笙是个什么表情。
从来都是主子点火,仆人遭殃,果不其然郦眉笙脸黑如炭,同旁边新任的崇晖殿大监孙成低吼了一句。
“叫阖宫上下都给朕警醒些,妄议上君都是死罪。还有那些秀女,若是家中教导不好,朕不介意帮他们教导,到时能在宫中坚持几日,朕可不给保证……”
说来是笑话,有了今日这一遭,众人看郦眉笙又多了疑惑,既是要给兰清弦这个皇后以警告,却又处处叫看轻皇后的人不好过,底下的人倒是左右为难了。
再说自阮秀女被逐出去之后,那三十个秀女乖巧了不少,大概也少了想一朝飞上枝头的妄念。
三十个秀女,在宫中由嬷嬷和女官们教导过,都规整了不少,就定下日子见驾。
大场面不能随随便便,于是仁广殿又派上了用场。
只是,安排座次时,太皇太后叫尚宫局犯难。
郦眉笙是有皇后的,自然主位要两人,但太皇太后早就听说兰清弦和郦眉笙不和睦,有心叫这些新鲜的颜色杀杀兰清弦的威风,便命尚宫局撤了郦眉笙旁边的位置。
这样一来,有太后、太皇太后在席间,却偏偏将兰清弦这个皇后排除在外,分明羞辱。
消息传到真雅殿,半夏都未忍住开始数落太皇太后的过失。
“太皇太后当时和玢王好得就快穿一条裤子了,她礼元殿里面有多少是蒋氏安排进来的眼线,只是她自己不提,别人可没忘。
不想着好好照顾自己一张老脸,倒将主意打到了我们娘娘身
上,她还真是起哄架秧子的一把好手!”
半夏这嘴也是越来越损,梦娟使劲儿推了她一把。
“你不要胡吣!
如今我们都在宫中,你这话就是给娘娘找麻烦!”
半夏不服气,“那你告诉我,娘娘到底去还是不去?难不成和太皇太后争半个座位,挤在一起?”
这时忽见兰清弦从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握着一本书。
“你们既是闲了,就把库房里见了灰的古籍都整理干净,我看上一回也不过只收拾了十之一二。
还有,太皇太后叫尚宫局撤了我的位子就随她去,左右她不能亲自坐在圣上身边,不然叫京中怎么看她,一把年纪连皇室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
“娘娘!往内庭选妃嫔,你不去,可就是那两位说了算!到时宫中乌烟瘴气,难不成还要你和妃嫔们争宠不成!”
半夏着实关心兰清弦,但兰清弦心中有结暂时无解,哪怕多看郦眉笙一眼她都不愿。
“我心中是有准备的,他是皇帝,有些自由就不是自由了……”
“皇后娘娘,咱家奉圣上之命,请往仁广殿一去!”
兰清弦这话还未说完,就听孙成的声音在殿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