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站在病房正中徘徊好一会，都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走过去近距离面对白果儿。
于情于理，她都无需为白果儿担心，也不用关心白果儿的情况。
她和白果儿的情分，早在失去曲三宝的那天消失殆尽。
童瞳陷入沉思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战青已安排好两个保安守在门口。
“你在想什么？看什么？”细微的声音从病床传来，“童瞳，你现在心里高兴了吧？你终于报了一箭之仇。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遗憾，我怎么就没死在手术台上呢！”
“……”童瞳懒得解释。
算了，她还是走吧！顺便看看战青有没有安排好保安……
“站住！”白果儿忽然拼尽全力，扬高声音，“曲沉江呢？”
“他？”童瞳耸耸肩，“他回去请曲老太太过来找我麻烦了。怎么，你现在要见他？你爱上他了？”
白果儿终于睁开眸子，瞪着童瞳:“我就想问问，是不是他给我签的手术知情同意书？”
“不是他。”童瞳无力地瞄瞄她，“他有资格签字吗？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医院敢让他签吗？”
“那谁签的？”白果儿追问。
“你以为还有谁能替你签字？”童瞳撇撇嘴，“我签的。好了，不管你是感谢还是怨恨，我都已经签了。还有，签字一事，我有特意打电话征求过你父母的意见……”
“童瞳，我恨你。”白果儿用绝望的眼神瞪着童瞳，“你是故意的，对吧？你就是故意的。”
童瞳一甩长发:“白果儿，你想知道我心中的真正想法吗？”
“什么？”白果儿下意识地着呢。
“你害我曲二宝曲三宝，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你死。”童瞳泪光一闪，凝着远方，“但你不能死在太煌医院，也不能死在我面前。再说，你一条命，也不够偿还我两个宝宝。”
白果儿瞪圆眸子:“什么意思？你想我死在荒山野郊？你真狠！”
吸吸鼻子，童瞳挤出个笑容:“随你怎么想，我懒得理。我现在得找个角落劝服自己，不要后悔为你签字。”
童瞳话音未落，抽身便走。
孰料刚刚退出病房，便撞到一个人。
“不好意思。”童瞳赶紧道歉，“对不起……”
抬起头，童瞳的声音停住了，扯出个淡淡的笑容:“姨父姨妈真快！”
“来了。”白子松的脸抽搐了下，似乎有些无颜面对童瞳，“不好意思，果儿一再伤害你，还得劳烦你替果儿签字做手术。果儿的命是瞳瞳救的。我们谢谢你！”
“不用。”童瞳吸吸鼻子，“果儿醒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和白子松不同，童慧玲面有怨气，她一言不发地经过童瞳身边，进了病房。
“妈——”白果儿带着哭腔，伸着双手，“呜呜。”
童慧玲大步过去，一把抱住白果儿:“你这孩子……怎么老让爸妈提心吊胆呀？”
白子松亦走进去:“她怪得了谁？她伤害了童瞳两个孩子，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白果儿不依:“爸，我哪有伤害她两个孩子，最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