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忱嘴角勾起笑容，和她一起往回走。
走到一半，江晚晴把怀里的瓶子拿出来，道：“这东西倒是挺精巧，你在宫中见过吗？”
宣忱看一眼瓶子：“见过吧。”
江晚晴：“……什么叫见过吧？”
见过就见过，没见过是没见过，
加一个“吧”是什么意思？
宣忱道：“宫中精致的东西多了，这种瓶子随处可见，我自然是见过的。但你要是单单指着一个的话，那就是没见过。”
江晚晴把瓶子递给他：“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一个普通宫女该有的东西吗？”
宣忱把酒瓶子拿起来，倒是被里面甜腻的香气给吸引了过去。
“这不是你的杏花酒吗？”宣忱问道。
江晚晴疑惑的看着他：“我的杏花酒？”
她的杏花酒还埋在翊王府没开封呢，宫中怎么会有？
何况，她酿的酒是清甜，却不会如此发腻。
宣忱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当日白青儿……那个酒，就是这个。”
江晚晴的目光微微沉下来。
宣忱道：“我可不是记不住啊，实在是这酒我也没喝过，我以为是你……”
“你确定这是那日的杏花酒吗？”江晚晴问道。
宣忱点头：“这酒味道香醇甜腻，到了肚子里却有些烈，味道极好，我才会误认为是你做的。”
江晚晴轻声道：“得去再见白青儿一面，设计你的事，绝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做出来的。”
想到这里，江晚晴有些不安。
如果白青儿是被那个宫女当做了棋子，那，和她一起入宫
的江琉璃呢？
江琉璃一直没有出现，是她不想出现，还是她无法出现？
江晚晴想起在浮云殿摸到的那个凸起按钮，如果拔出来，
宣忱张了张嘴。
江晚晴问道：“怎么了？”
凭空浮现了不祥的预感。
“白青儿死了。”宣忱一脸凝重。
“怎么死的？”江晚晴嘴唇有些颤抖。
“白余墨说，打胎的药有些分量不对，一副药下去没有流掉，又吃了一副，结果大出血，人没保住。”宣忱道。
江晚晴心中揪的疼。
“是意外吗？”江晚晴道。
宣忱顿了顿，也不知是不是安慰她，道：“是的，是意外。没有人能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白余墨已经给他找好了人家，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
江晚晴慢慢捂住胸口，白青儿她真的罪不至死。
宣忱轻轻抱住她的腰，柔声道：“别想了，这不是你的错。”
江晚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为什么一定要赶走白青儿。
要是将她留在宫里，最多不过是养个菩萨，让她孤独终老罢了，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可是也是事到如今江晚晴才会这么说，她知道自己的性格，如果事情重来一遍，她仍旧容不下白青儿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