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坏事，哪有手上这口吃的重要呢。
“之前就说沈家少爷得了重病，后来不是治好了，但是谁能想到，天灾如此，他还是死了。”
众人一边吃，一边唏嘘几声。
这大概就是命吧。
江晚晴让他多活了好几年，但最终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而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命呢？
谁知道呢。
若是命运的车轮真的捻下来，他们不是也没有办法
？
人们长叹一声，看着似乎望不到边的送葬队伍眼眶微红。
真是让人悲伤。
……
“家主是在我的地方出事的，我……”
高掌柜哽咽，他在两位老爷面前，几乎就要跪下。
“他死了，沈家恐怕也……”
高掌柜继续哽咽。
二老爷皱眉：“他死了，沈家也不会有事的。”
三老爷点点头。
二老爷又道：“你别这么哭哭啼啼的，沈家多年基业，不会因为没了一个家主，就倒下来，不要乱说。”
高掌柜一怔。
是的，不能乱说。
沈思南死了，沈家就算没落，也不至于倒。
高掌柜默默的跟着送葬的队伍去了。
二老爷又皱了皱眉：“现在可怎么办？他在源城扔了那么多银子，现在人走了。”
“他撒手一闭眼，这些坑不都得我们来添吗？”
两个老爷难过之余，眼里还有悲痛的神色。
“也不知如何像大哥交代。”二老爷闭上了眼，叹息一声。
三老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大哥早死了，不用交代。”
……
两人在说话间已经到了正院，沈思南已经下葬，但院内的灵棚还没有撤。
沈家到处都是素白一片，来往的下人们都还在抹眼擦泪，灵
堂里香烟袅袅。
众人都在灵堂大哭，有哭够了的，再擦擦眼泪，缓缓离开。
戚家作为沈家的头号大敌——戚家自以为的。
此刻也让人前来吊唁，上了三炷香便离开了。
沈家的祖坟在京郊。
此刻，这片山上也是一片的素白色，哭喊声那么多，喇叭唢呐也并不停息。
山坡之上，一个少年放着牛，也不管，就让牛随处乱跑，然后自己看着底下这一片热闹。
“原来送葬是这样的。”少年道。
然后他想了想，又笑了：“原来看自己的葬礼，是这种感受。”
沈思南摇摇头，他死了，陛下应该能放心吧？
他身后的高掌柜低着头，“多亏了家主这一招金蝉脱壳……”
“行了。”沈思南摆摆手，别互夸了。
“也多亏了你见机行事。”沈思南称赞他一句。
金疤客的人最先找到的是高掌柜，然后高掌柜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讨价还价了两个大宅子，这才愿意帮忙做事。
一扭头，金疤客就把这事告诉了沈思南。
沈思南虽然早有防备，但有这么忠心的掌柜，他还是有些诧异。
“有过这次经验，下次给二叔三叔送葬，就不会手忙脚乱了。”沈思南道。
高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