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舒，你看这里。”
郁为站在餐桌前拿着一张纸条向于舒扬了扬朝她走了过来。
于舒接过来一看，是木正清的笔记。
【舒儿，今天晚上跟你妈一起出去泡温泉，晚上不回，你放学回家自己休息吧。】
难怪家里闹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来外公外婆都出去了。
这时于舒拨过去的号码终于接通了，木莲的声音伴着嘈杂声传来。
“于舒，有什么事啊？”
“妈，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哎呦，我们正看烟火晚会呢，没听见，今天龙子卿阿姨请我们出来happy一下，你在家安心做作业啊。”
木莲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于的心才放回肚里。
“你自己洗洗睡啊，我们就不回来了。”
“好。”
木莲那边还有节目，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于舒虽然知道了木莲平安无事，但是浑身还是颤抖着，后怕不已。
郁为挨着于舒坐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她还是抖个不停，郁为嘴上不说，心里却心疼不已，沉默了一会后他说：“我读书给你听吧。”
“好，读什么？”
“你想听什么？”
“想听毛选。”
……
郁为呼吸一滞，半晌才调整好表情，但是于舒果然没有抖得那么厉害了。
他记忆力好，几乎是过目不忘，之前于舒送给他的书，他都记在脑海里。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郁为读出来，声音微微沉，像一种有力量的呼吁。
“别读目录，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开始。”
“好。”
刚刚于舒陷入了魔怔里，这会听着毛爷爷的文章，竟然脑袋渐渐清明起来，比烧香拜佛的效果都好。
郁为的声音清朗悦耳，文章里的词句娓娓道来，她觉得之前那流失的力气渐渐回到了身体里。
一章读完，一看时间，都快来到了十二点。
“你要回去了吗？”
郁为抬起手看看手表：“你先睡吧，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于舒想了想自己的状态不太好，她也不矫情，直接去洗漱了。
郁为则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书。
于舒忙完后，站在房间门口眼巴巴看着他，也不说话。
郁为抬抬手：“你睡去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于舒点点头，爬到床上躺下了。
她以为自己肯定会失眠，谁知道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郁为坐在沙发上看着书，这会却轮到他心静不下来了，他翻看着书本，竟然一个字都看不懂，仿佛是今天才开始认识字一样。
他耐着性子，数着时间，看着指针一秒秒的走，终于走到了半小时后。
他如释重负般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书，起身走到了于舒的房间。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和客厅透过来的一丝灯光。
但是这点灯光足够郁为看清于舒的睡颜，她莹白如玉的脸上倒映着一排长睫毛投下的影子，平时永远带着笑意的嘴巴微微嘟起，仿佛是无声的邀请。
她睡得安稳，呼吸清浅。
郁为指尖颤动着，如同一只蝴蝶的羽翼一般轻巧地划过她的唇，却并没有触碰到，而是悬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