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喂，就算你是仙女，动不动就抹眼泪也够让人受不了的啦！
许敏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想挣开手去，沈秋深却抓得很紧，她挣了下，勾勾嘴角，也就由着他一直握着了。
林婉如仍在黯然道歉：“要是知道他会这样让人难堪，我绝不会打电话给他——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
沈秋深轻声安慰，一再表示并不在意，不要因为他而影响林、李二人关系。
林婉如深深望着沈秋深，忽然小声道：“他追了我有一阵子了，可我一直没有答应——你是清楚我的，如果不是他说欣赏我的才华，我不会和这样的港城商人来往。”
旁听的许敏挑了下眉，虽然低着头，嘴角却是勾了起来。
和前任说这种话可就有点暧昧了。
沈秋深却好像根本没有听明白话时含意似的，仍是温和如常，在李家山回来后，更是主动和李家山聊天，避开了和林婉如直接对话的机会。
林婉如不知是无趣了，还是想更了解许敏，竟随口问：“许同志在哪个单位工作？”
许敏笑笑，放下正晃动的红酒杯，从背着的腋下包里取出名片递过去。
林婉如接过还在看，李家山已经笑起来：“咦，这是港城的公司啊！真是奇怪，许女士说的不是白
话啊，听着不像是港城人。”
许敏笑道：“李先生是明眼人，我的确不是港城人，公司嘛，您懂的——我生在东北黑省，就是之前秋深下放时的地方，我们两个就是在那认识的。”
“下放的地方？那不是乡下吗？”李家山瞪大眼，看着许敏，一时不敢相信。
就连林婉如也不由追问：“你是在那下乡的知青？”
许敏脸上的笑没变分毫：“不是，我就是当地人。”
看着对面两人震惊的表情，许敏心道我还没说自己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呢，说出来还不吓死你们啊！
可能真是让许敏吓到了，林婉如之后再没问什么，她不问，许敏乐得不多话，法式鹅肝加牛排它不香吗？1961年的拉菲不好喝吗？饭后的蛋糕不甜吗？咖啡不香醇吗？
美美地饱餐一顿，许敏客气道谢，顺便还瞄了声侍应生拿来的账单。
呵呵，一餐饭吃了八千多，目测现在的消费水平，四人的法式西餐也就不到两百，剩下的都是那瓶拉菲的钱。
饭后拒绝了李家山相送的建议，四人就在餐厅门口分手。
临别时，林婉如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对着沈秋深轻轻摆手。
目送丰田皇冠远去，许敏逗趣道：“仙女飞走了，怎么，才分开就思念了？”
“你啊！”牵着许敏的手，沈秋深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乱吃干醋，也不怕酸到自己？我不是说了，我余下的一生只愿与你共度吗？”
“再见前任，旧情难忘，难保你不会又改变了心意啊？”
“改变心意的那绝不是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倔吗？”沈秋深搂着她哄道：“好了，不要再胡闹了。我觉得吧，只有和你一起过，日子才有滋有味的……”
偏了下头，许敏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对着沈秋深笑笑，真的不胡闹了。
就刚才观察，那个林婉如真的和沈秋深说的一样，不是活在现实世界，而是浮在艺术舞台上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