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杜文轩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是干部子弟。他爸啊，就是一个工人，妈妈还是个家庭妇女。装得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骗子！像他这样的，我张秀云怎么能要？”
张秀云冷笑一声，轻蔑地看着陈淑芬：“想捡我的旧鞋，你就捡好了！反正，也是我不要的！”
转头看过去，她大声道：“大哥，让杜文轩把欠的钱，拿我的东西都还了，咱们就走。懒得再
和这种不要脸的东西纠缠——浪费时间！”
被张秀云猛地一推，陈淑芬倒在地上，一时没有爬起来。
这个时候，许敏才上前扶人：“别伤心了，现在看清楚……”看着失魂落魄的陈淑芬，许敏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药还不够猛？看着怎么好像……
还没等她想完，陈淑芬已经爬起身，甩开许敏的手，直接又扑了过去。
靠——
许敏暗骂一声。
陈淑芬冲过去抱住倒在地上的杜文轩，仰头看着张秀云等人，凄声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文轩？拿了钱就放过他？到底多少钱？”
“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没想到我还能见着这种事……”张秀云大哥哼一声，倒是说出了许敏的心声。
“不多，就五百！”举了下手，张大哥哼道：“这还只是现钱，为了给他跑工作，买的那些礼，就都不要了！”
五百块在这时候可不是小数目，连急着问钱数的陈淑芬一听这数目也都消了声。
杜文轩急着叫：“我哪儿拿了你们五百块钱？你们乱讲冤枉我！”
“冤枉你？我妹给你买衣服时你怎么不说冤枉你？给你买表时你怎么不说冤枉你？”张大哥踩住杜文轩的腿，一碾：“和你要五百都是便宜你了！不还钱也行，这条腿……”
“我还我还……”杜文轩慌
忙应承，又可怜兮兮地拉了下陈淑芬：“淑芬，你帮帮我，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陈淑芬也想帮，可她哪儿有那么多钱啊？
咬着嘴唇，她抬头看许敏，口齿微动，却到底没有喊“妈”。
杜文轩急得又扯了下陈淑芬的衣袖，陈淑芬头一转，忽然就冲着那些知青发脾气：“要不是为了给大家伙要保送名额，文轩怎么可能借那么多钱？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管他吗？”
站在一旁不打算再插手的知青们这回不好再保持沉默，有知青气乎乎地叫：“我们管什么管呀？你问问杜文轩，之前为了保送名额筹钱时我们拿没拿钱？后来名额没落到我们头上，我们没怨白拿钱就不错了！”
“就是，杜文轩又借的钱关我们什么事呢？我们可是一分钱都没见着他的……”
陈淑芬有点蒙，低头看看杜文轩，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却掩不去那一丝迷茫。
杜文轩看得真切，知道陈淑芬有些怀疑他之前说过的话了，可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改口？
他只能咬着牙道：“秀云，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和你处，和你处对象后更不该想着……反正，都是我的错，这钱我一定还，可是现在——我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通容几天——啊，你给我买的毛衣，还有手表，你拿回去，还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