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娄建业两口子都同意,秦铮就点点头说:“那我就讲一下我参加的一场战争的情况吧。”
其实,秦铮很多时候,并不喜欢回忆战争,因为他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牺牲的战友,想起战场的残酷。
但是,他有时会主动回忆参加的战争,因为他要回忆战友们的样子,不愿意把他们忘记。
娄小娥思想单纯,很期待的说:“肯定很精彩。”
秦铮摇摇头说说:“精彩?战争可不能用精彩来形容,只能用残酷来形容。很多人不了解战争,所以向往战争。刚上战场那几天时,我曾经被战场上的血腥刺激得吐过两次。”
“啊?不会吧?”
“是真的。印象最深的,是第二次,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面对大量战友的死亡。当时团长让吹响了冲锋号,我血就上头了,提着枪跳出战壕向敌方冲去,我的速度太快了,战友们都跟不上,有战友说我当时是一骑绝尘,前突的太厉害。我当时没有感觉,就听到子弹嗖嗖的从耳边飞过。”
娄小娥大惊:“啊,这也太危险了。”
“其实刚跳出阵地三十米,离敌人就比较近了,我的飞刀开始建功,等我和敌方接触时,飞刀已经射杀了12名敌人。”
“啧、啧,太厉害了。”
“飞刀用完了,我端着枪开始拼刺刀,和我对上的第一个敌人,身材高大,将近一米九,膀大腰圆的。”
又是一声惊叫:“啊?”
“哈哈,他虽然看着孔武有力,但缺点很明显,就是动作不灵活,速度慢,还没等他出刺刀,就被我一刀刺中咽喉。”
“咝……”
娄小娥的双手握在胸前,不住的前后抖动,是真的紧张。
“也就是被血喷到脸上,我当时就吐了。”
“是我我也吐,太恶心人了。”
秦铮一笑说:“我吐之前就想,粮食多珍贵啊,吐了不就浪费了,我一用力,就吐到了前面另一个敌人脸上。”
娄小娥哈哈大笑:“哈哈哈……那他有免费餐吃了。”
“我说不能浪费粮食,当然是开玩笑的。当时,胃里确实有点儿难受,正好敌人就在前面,所以就没有控制。”
“你就不怕吗?”
“怕,肯定怕,尤其是看到原来还活生生的人就倒在自己脚下,甚至下一刻倒下的就是我,所以我的精神一直都绷紧着。就是因为害怕,我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
“背诗。”
娄小娥非常惊讶,在战场背诗,这可真是出人意料:“背诗?在战场上背诗?”
“是。”
“你大声背诗吗?”
“不是,咬着牙低声背。”
“背的什么诗?”
“李白的《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当我背到这里的时候,敌人已经被我杀穿了,我又回转头再找敌人。”
“太刺激了,你太厉害了,秦铮哥哥,我好崇拜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