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的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林尔和陈颂见两人情绪稳定后,找了个合适的时机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到走时,余泽宇才发现连林尔都是认识那个男人的。
刚刚虽是拦着他不让他冲动,但彼此却只是互称“余总、林总”的关系。
别人组的一场商业局,来的都是有意向的合作伙伴罢了。
刚刚满当当的人,现在就只剩下他和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和他相似的男人。
所有人都认识他,所有人都和他有关,显得他连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似乎都是那么的不应该……
之前苏裕问他时,他不觉得好笑,现在却是真的有些想笑了。
他才是那个笑话……
刚刚打架,嘴里伤口止不住的沁着血,听她说话时,也只能慢慢吞咽。
可这点血算什么,远远不及心里的沉闷来得让人空洞。
“你说的对,她也说的对。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可能开始得不那么‘正常’,但她确实有喜欢过我,也有想过和我共度余生,不是吗?”
他并没有那么想听那个人的回答,当然,那个人也不会傻到回答这种问题。
与其说是在问那个人,还不如说是在问他自己,是在告诉自己,那段感情里也有被肯定的部分。
“所以你是她初恋又如何?现在她在你身边又如何?”
“你说我和她在一起是你们好几倍的时间……
既然是那么久远之前的感情,你怎么知道她现在不是把你当作是我?
她不过是在我这里得不到安全感罢了。”
“……”
江尧视线落到离指尖越来越近的烟星上,他皱了皱眉,顿了好久,才继续抽了下一口。
喉咙像是被烟气堵住,竟说不出一个字。
余泽宇在他身旁,眼睛始终紧追着他,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当初是为什么分开,既然当初分开过,那你又怎么保证你们不会再分开一次?”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有人过来,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盯了好一会儿,直到长廊再次只剩他们两人,而那个男人仍没有再开腔的意思,他才转身离开。
想到左手虎口的纹身,他微微抬手看了一眼,那处皮肤像伤口愈合般发痒。
自那天在双河见到她后,只要一有空就会去那个电厂大门外等着,可她一次都没出来过。
某次去公司茶水间倒咖啡,倏然站在门口听见瑞瑞同别人说起她的消息,她竟然说,不要告诉别人见过她。
当然,瑞瑞失言了,可她应该也明白,这个别人特指的是他。
她真的在躲他。
心里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她总是喜欢粉饰太平。
即便是提醒他和那些女生举止有些亲密,明明是想质问他。
可只要他说是她想多了,再解释是什么情况,她都不会去深究,更别说同他大吵一架。
一开始,还以为是她够善解人意,后来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大概是女人的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至少那还能说明对方的重要性,他在她心里重要吗?如果不重要,她又为什么对他那么的‘好’?
他告诉自己她是爱他的,因为爱才包容。
当她真的逃跑时,他是想放过彼此的。
不温不火的感情,他找不到在她心里的位置,到最后都不愿同他拉爆大闹一场。
他也不清楚,那些闷在她心里的平静,是不是因为她之前的感情。
是不是因为上一段感情的失败,又太在乎他,才会变得那么的想维持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他累了……他没有去找她,放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