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苏裕挣了挣江尧握着的手,反而被他握得更紧,生怕没人看到一般。
寒暄几句后,堂而皇之的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还边应付着周围的同事。
“改天喝酒,有机会……”
“先走了,赶时间……”
“以后解释,以后解释……”
俩人走出食堂时,天已经黑得彻底。
临近春节,到处都张灯结彩,庆城作为有名的夜景城市,灯光秀是其特色之一。
天边那种要黑,又被灯光给照亮没黑透的感觉,让人彷佛处于天地之间。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苏裕只觉得这一天的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时而缓慢,时而加速。
好在无人知晓,只需她自己去面对消化。
叹了一口气,白烟刚从嘴里呼出,便消散了个干净,被江尧牵着往他车的方向走去。
回酒店房间的电梯里,江尧忍不住温沉着嗓音问她:
“你在想什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是我突然在那种场合公开和你的关系,让你觉得不自在了?”
她忍住情绪,想瞒住他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秒,便被她直接执行。
“没什么,可能今天天气不好,心情也跟着有些不太好。”
江尧狐疑地看了她几眼,想从她脸上看出些变化,但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俩人走到门前,他没有转身去开门,反而等着苏裕下一步动作。
她便顶着他的目光,从包里拿出许久不曾用过的房卡,却怎么也没听见开门的声音。
越刷不开门越心急,越心急就越刷越快,放上去不到一秒又离开识别的地方,如此反复。
江尧站在一旁看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背,整个手被他骨节分明的手给直接裹住。
微微用了些力气,拉着她的手停在刷卡识别的地方,稍作停顿便听见门开后,家电通电流后的声音。
她低着头,终于忍不住颤抖,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被他握着的那只手都像不属于她似得,被他握在手里,再被他带着进房间。
他关好房门,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一点一点晕湿他的西装外套。
莫大的压抑汹涌澎湃而来,像是找到出口般,从小小的抽泣到嚎啕大哭。
江尧感受到她的情绪,头紧靠着她的头,手一直上下按抚着她的后脑位置。
“是张斌的事吗”
苏裕拼命摇着头,脸颊上还不停流着泪,努力抑制着情绪,效果却微乎其微。
“食堂的事我听陈述说了,是他们教养有问题,不是你的错,你别往心里去。
非要说个错,也是我的过错更大,跟你没有关系,知道吗。”
她搂紧江尧,控制着情绪,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道理我都明白,可就是忍不住。”
然后好不容易好一些的颤抖,又剧烈起来,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