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划破夜空,兀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场生动的表演。
有人喊着:“走,警察来了”。
有人喊着:“老实点,蹲下。”
脚步声无序而迅速,如鼓点般急切又笨拙,每一步都释放着本能。
约莫着外面已经安全,江尧将灯打开,外面立即有脚步声接近,用力的拍打着门。
“开门,警察。”
江尧缓缓地将门推开,两人的身影映入警察的眼帘不过一瞬,对方便警惕地一把打掉了他手里的刀,并将他向外拉了出去。
也是在这时,江尧才松开了她的手,而后被警察压在了墙壁上。
苏裕紧跟着出来,对着那位警察慌张地解释:
“误,误会了!我们是自保,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这是我家的店。”
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
所有的害怕、紧张、委屈和逞强,都在这一刻倾斜坍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涌来的情感所淹没。
外间进来了另一位警察,见苏裕哭得过于激动,对着押江尧的那位同事询问了一番情况。
“怎么回事?”
“老大,他俩在厕所里面,这男生手里拿着刀,还拽着那小姑娘。”
那个警察皱了皱眉,神色严肃地回头问苏裕:“他对你做什么没有?”
“没,没有……误会!”
他来回看着她和江尧,沉思了一下,问:“你俩认识?”
苏裕用力点着头,想起什么,又慌乱地摇头:“不认,不认识。”
她哭得厉害,带着颤音,含着泪,一抽一抽地想尽量解释得更完整一些。
“这是…这是我家的店,外…外面那群人来闹事。
他…他本来是想带我出去的,我们出不去,才躲…躲在厕所里。”
押着江尧的警察回头,对着盘问的警察说:
“老大,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左右也得做笔录的。”
对方点点头表示同意,那警察押着江尧边往外走边警告着他说:
“小伙子,配合一下,回去说清楚就行了。 ”
她和江尧先后上了警车,跟着回了派出所。等走完流程,做完笔录,已经是后半夜了。
逐渐地平复情绪后,一直向警察解释着江尧的误会:
“叔叔,那把刀是我让他拿着的,我们真的只是为了防身,并不是想伤人。”
“小姑娘,他没事儿了,别那么紧张。
最近晚上最好还是让你家大人守店,别你一个人在。
万一后面有人来报复闹事,你应付不了。”
听见江尧没事后,她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乖巧地点点头。
“你在这儿坐会儿吧,你妈妈好像还在那边走流程,我先去忙了。”
“好的。那个,叔叔,我能去个洗手间吗?”
“啊,你出门后右转,一直往里走就是。”
“谢谢,叔叔。”
从洗手间出来,在路过的另一间屋里见到了江尧。
白炽灯发出柔和而略带温暖的光,却无法驱散房间里弥漫的清冷氛围。
苏裕站在门外,目光落在背对着她、面向窗户的人。
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拿着手机正在通话。
“没事儿,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