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诸公都看出了皇帝的心思,有人立马站出来上奏,“陛下,西北大军一直都是肃国公统领,要说谁能带领西北大军,非肃国公莫属。肃国公与大绒国交战多年,熟知大绒国,必然能将大绒赶回关外。”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其他人纷纷替肃国公要这一份差事。
容贤帝心里很清楚,朝堂之上能处理此事之人只有谢震,可他还是有些不愿意。
好不容易将他从这个位置弄下来,现在又要让他坐回去,不甘心。
可形势比人强,只能暂时让他回去,待日后再想办法将兵权收回。
西北大军不能一直掌握在谢家人手中,尤其现在谢家后继有人。
容贤帝思绪百转,威严的视线看向谢震,“肃国公,你意下如何?”
被点到名的谢震从队列中走出,对着上首的容贤帝恭敬的说道:“启禀陛下,臣已年迈,恐无法胜任,还请陛下另选贤才。”
朝堂上的诸公们都清楚谢震的脾气,他这是在出被卸兵权的气。
顺义侯从队列中走出。
“肃国公此言差矣,臣可听闻,三日前你曾在郊外狩猎一头猛虎,我们这些人可是自愧不如。”
有了顺义侯开口,其他人也都借着这个事情吹捧肃国公,主打一个意思,那就是‘你很行,你最行’。
容贤帝很满意顺义侯的表现,顺义侯自然注意到了皇帝投射而来的满意目光,心中得意。
容贤帝再次开口,“肃国公。”
谢震再次出列,“陛下,臣实在是有心无力。”
“肃国公!”这一次容贤帝已然有发怒迹象,朝堂上的诸公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唯有上首几位权臣一脸淡定。
谢震叹了一口气,“陛下,老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容贤帝眼神微眯,原来这个老东西是在这里等着他。
“说。”
“臣此去要带上西北大军一年未发放的俸禄,以及三月的军粮,否则臣也无法统领西北大军。”谢震的态度强硬,不给就不去。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敢如此对容贤帝的人,朝堂上也就谢震这个武夫。
容贤帝差点气笑,国库空虚,王朝连年灾害,朝廷一次次拨款拨粮,哪有那么多银子给的。
容贤帝看向户部尚书,“林尚书,国库里还能拨出多少银钱?”
被点名的林尚书从队列中走出。
“回陛下,我朝连年灾害,粮食欠收,国库实在没钱,但肃国公既然如此说了,老臣就是自掏腰包,也得给肃国公凑出一个月的军饷。”
一个死要钱,一个自掏腰包无私奉献,这眼药水上得在场人心知肚明。
谢震冷哼一声,这些蛀虫,西北的军饷已经一年未发,且还吃不饱、穿不暖,可却还要让人无私奉献,去替这些蛀虫抵御外族,好让他们逍遥快活。
这算盘打得够响。
林尚书这话一出,一位位官员纷纷跳出来指责肃国公不体恤皇上,不体恤朝廷的难处,故意为难人。
从大义上批判他,又从道德上谴责他,将他说的一无是处,好似一个蛀虫。
谢震眸色发沉,“既然诸公觉得本官不配担任统领之职,恳请陛下另选他人,选有贤之士统领西北大军,想来必然能训练出一支不吃不喝无私奉献的军队,定然能替陛下轻松收复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