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这样,我很快将又一次扔下去的一百叫完以后,锅里已经快六七百多了。
大家伙虽然有的打工,有的家里情况好点,但这个数目,其实已经比较震撼了。
因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叫梅潇去我小屋里又拿过来一沓一百——当然,我是在东屋门外将钱放口袋里才进东屋的。
进了屋,我假装难为地对徐峰说道:“峰哥,您看,我这,呵呵,不如你开了算逑……”
大家伙过年打牌本就图个乐呵,一看这情况,都以为徐卫要退缩了,于是大部分都趁势劝道,“要不算了,你先看了,没他大就跑了呗。”
只有极个别喜欢冒险的说道,“直接开呗,反正跟了这么久了。”
徐峰似乎也拿捏了我的心理,又看了一次自己的牌,抬头淡淡道:“我明说了吧,我这牌可能是最大的,要不你直接把牌扔了?呵呵……”
还呵呵?
以前我也许会被吓到,但现在,呵呵你个头哦……
我坐下后,假装很肉疼地又扔出一百,刚想叫码,只听这里面年龄最大的徐建平,对徐峰说道:“峰峰,要不这样,你看卫卫也输了老半天了,就这一百,他扔了,你不用扔,咱们这就开,万一你俩一样大,也算你赢,你看咋样?”
炸金花里有条规矩:如果最后两家,牌面一样大,比如都是对几,或者都是同样数字的拖拉机,或者其他同牌,那么按规定,谁起牌算谁输。
所以徐建平才这么说。
徐峰还想说什么,被本家族兄徐畅暗中踢了一脚。
他只得摇摇头,说道:“也是,过年嘛,没必要搞得跟啥一样,呵呵,那就……”
看了眼徐卫,笑道:“那就开了呗。”
他说完这话,半起身,手浮在锅里的钱堆上,准备等徐卫一开牌,就等着搂钱呢。
我摇摇头没说话,看了看大家,说道:“那我就开咯!”
我是一张一张,慢慢悠悠地翻牌的。
第一张——A!
“哦?……”
刚刚还有些闹哄哄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乎同时发出一阵惊疑——才一张哦,看看第二张什么情况。
第二张还是A。
“嚯……”这时候大家都屏住呼吸了——众人几乎一个心思——不会吧……
第三张开牌前,我故意顿了一顿,又嘿嘿笑了一笑,看着已经将有些凌乱的钱堆整理好的徐峰,幽幽道:“等下我给你赞助点辛苦费,呵呵。”
“哈哈哈哈……”
这时候有的人开始笑了起来。
我又不清楚最后一张到底是什么,说这话,只是图一乐——反正现在的我,对这些钱,完全没放在心上。
我的右手大拇指放在最后一张未揭开的纸牌边沿,食指放在那纸牌的正中间,正准备开牌时,不知在场谁的手机响了起来。
“操!”
徐峰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关掉手机,笑骂道:“搞什么鬼呢,赶紧开啊!再不开我拿着钱回家吃饭去了啊……”
“我看到了,好像真是个A?”
“你确定?”
“他妈的,太刺激了,黑牌能黑出最大的,也该徐峰倒霉!”
那会儿我拇指稍稍挑起纸牌时,特意将牌的方向向坐在我边上的徐明辉那边挪了挪,目的是为了让他把气氛搞起来——吓吓那个打牌总是喜欢阴谋算计的徐峰。
徐明辉看到后,果然就跟边上的人又兴奋、又小声地嘀咕着。
徐峰一看我边上几人的动静,心里登时凉了半截:他妈的,这么倒霉吗……
两只小眼睛提溜溜乱转,又想:“不行,我得想想办法胡乱搞一通,比如说不小心将水杯打翻,吸引了别人注意然后我趁机从锅里抠摸点本钱?或者突然喊一声‘警察来了’,然后引起大家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