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澈商量事情,直接叫徐澈去找你不就好了……她这是趁着这个机会,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我吧?呵呵。”
我笑而不语。
看着张玉娟远去的背影,我这才有所反应,她刚才说的什么手下人心寒,怕多半、或者根本就是说的她自己吧?
我心里一暖,跟阳舞一样,对我上课的时间,这女人也是记得这般清楚。
开学后,我基本上就没怎么上过课。
这下坐到大教室里最后一排,听着那叫不出名字的老师在课堂上侃侃而谈,当初选择考古系本来就是想着,这个学科出校时间多,方便我请假,没想到人家专业课倒也不少。
考古系专业课,这可难到我了。
开学两个月,从转了专业开始,我就没怎么打开过课本,这课自然是听得云里雾里了。
没多久,我便昏昏欲睡。但为了在老师面前留下好印象,我仍旧强自镇定着,不过最终,还是架不住越来越重的困意。
年逾花甲的周志文放下课本,拍了拍戒尺,朗声道:“
讲台下的同学们,仍像高中时那样,一听老师要提问,一个一个都低下了头来。
由于徐卫坐在最后一排,再加上他那面孔颇为生疏,难免的,周志文一抬头就能看到了打着盹的徐卫。
背着手,缓步来到徐卫课桌前,“咚咚咚”敲了几下课桌,徐卫这才猛然惊醒。
只听周志文说道:“这位同学,想必是老朽的课堂太过动听,以至于你神游物外了吧?”
“哈哈哈哈……”
两个月来虽然没上过几次周志文的课,但同学们早听说周志文讲课生动有趣,别有一番特色,这一下听到他的幽默提问,一个个不免哄笑出声。
周志文也不恼,作为大学语文教师,对于学生上课睡觉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他平时也很少为这种事生气,只是这次,他觉得眼前被自己提问的学生,看上去总感觉有那么点似曾相识,于是这才选择提问徐卫。
我缓过神来后,忙站起身,神色尴尬地看着老师,先是侧头快速问过同桌老师的姓名,待那同学手挡着嘴小声告诉我后,这才回道:“周老师,我,我,嘿嘿,这……”
我这一挠头,一打磕巴,同学们大多数都是会心一笑,都想着,我昨晚是不是跟自己女朋友玩游戏去了。
“好了,”周志文一挥手,堂上同学这才慢慢止住笑声,接着指着黑板上的内容,问徐卫道,“你来说说,老师刚刚都讲了些什么?”
“我……”
这算是我第一次正式上这位、慈祥和蔼的老师的课,为了不在同学们面前丢脸,不得已,我便调取出了时空画面。调取之前,我假装皱着眉,作沉思状,对老师说道:“这个,周老师讲课太快,您容我想想。”
将周老师刚才讲的内容一一过了一遍,点了点头,心中了然,便回道:“老师刚才讲的是《蜀道难》,对了,老师还专门强调,这与我们高中学过的的内容,侧重点有很大不同。说,高中时候学的是诗作的表面理解,而您刚才讲的,则是关于《蜀道难》背后的故事,就好比……”
我就这么厚颜无耻地,当当当当将老师刚才讲过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老师和同学们一听,都不可思议地大摇其头。
即便教学经验丰富的周志文,也对徐卫刚才的表现啧啧称奇,他点点头,背着手,一边往讲台走去,一边说道:“哎呀,没想到咱们班真是藏龙卧虎呀。”
同学们都有些懵逼,心想: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不就是说出了老师刚才讲过的话,兴许人家那同学是听完后才睡着的呢?
周志文对于其他同学的好奇,习以为常,转过身来,接着说道:“竟然有人能在做梦的同时,还能兼顾听课?”